近侍反省,觉得可能是他的态度过于轻慢了,赶紧赔笑着道歉。
“是在下得罪了,天谕岂是我区区凡人有资格聆听的。”
近侍想着皇后娘娘即将离开,神帝应该得空了,于是安排道:“公子留步,吾前去禀告我家主子一声……”
时哉行打断:“无可奉告。”
说完,他就在姬文逸一众侍从惊愕的表情中,拂袖而去。
时哉行门下的弟子也面面相觑。
这一刻,两方人马的想法空前一致。
时哉行一反常态,在姬文逸的寝殿外整整观了一夜的星,应当是得到了些了不得的天启。
他表情那么难看,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关于神帝的负面预言,不想告知啊?
姬文逸的近侍们大惊失色,马上兵分两路。
一路赶紧入殿,将这个情报汇报给姬文逸,一伙人赶紧去做危机公关。
今天的消息传出去,一定有损姬文逸的声誉。
现在魔神复活的传言甚嚣尘上,如果被有心人附会,将姬文逸和魔神复活的事件关联起来就不好了。
时哉行的门徒则在跟随时哉行快离开姬文逸行宫的途中,忧心忡忡询问。
“门主,您是看到了与神帝有关的灾祸?”
时哉行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低垂着,闭目,没有言语。
门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又进谏道:
“您昨夜曾言,神帝身负天下共主之相,其一言一行皆牵动大势。倘若……他近日偶有偏颇之处,您是否该适时进言,以正乾坤?”
“天下共主?”时哉行反问,虚弱地笑了声,像是冷笑,“未来的事,谁说的准。”
他顿了顿,平生未曾对他人恶语相向的他,追补了一句恶评。
“他配吗。”
千机门弟子更惊恐了。
究竟是何等恐怖之事,竟让门主对神帝的评价,一夜之间两极变化。
公允地评价,神帝平生人品上有瑕疵,但作为正道联盟的领导者之一,他的职责履行得很完美。
如今听门主说来,竟像是包藏祸心的角色。
他们丝毫没有往时哉行和姬文逸有私人恩怨方面去联想,因为时哉行的形象从以前到现在,就是那么的与世无争,公平公正。
时哉行沉默不语,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之中,不再搭理旁人的心思。
他虚耗费了一晚,已像燃尽的蜡烛,此刻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心肺咳得难受,浑身抖,连抬起指尖都觉得费力。
负责照顾他的弟子见他精气神很差,吩咐随行的人。
“你们几个先行一步,回去准备暖泉水,再把门主寝室内的地热法阵提前调好,熏暖被褥。”
时哉行听着身边人急忙御剑离开的声音,苦笑。
争什么?
这副身体,他和谁都争不了。
他甚至连和卿远斛吵架,都没有足够的精力支撑到最后。
一提起卿远斛,就想起卿远斛为了帮叶晓曼说好话,近日又孜孜不倦地来拜访他,他又涌现出面对姬文逸时的厌烦感。
他明白,她那么可爱,很多人喜欢她正常不过。
可是他还是郁恨。
弟子们看到了时哉行愤愤地捶了下轮椅的把手。
他们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