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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朱元检听了李若琏和申湛然的话后，沉默了许久许久。

天下为主，君为客。。。。。。

着实是个特别新奇的说法。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看向了李若琏和申湛然，声音不疾不徐道：“他们三人虽有些本事，可这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他们那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想谋逆呢！”

“成甫，你让锦衣卫盯着他们，别让他们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申卿，你没事也跟他们多聊聊，多提点着。”

“年轻人有点想法是好的，但这想法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对大明就是祸事。”

李若琏和申湛然闻声心里一紧，立刻应声。

“臣等遵旨。”

二人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清楚。

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

既要如实盯着，又不能让那三人察觉，稍有不慎，惹得龙颜不悦，那可吃罪不起，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领了命便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御书房里只剩下朱元检一人。

他坐在桌案后手轻轻摩挲着扶手，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黄宗羲的那番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虽说乍一听实在是大逆不道，可静下心来细细琢磨，其中似乎也藏着几分道理。

这天下，若无百姓安居乐业，何来江山稳固呢？

君主的权力本就是为了护佑这天下万民，从这个角度去想，黄宗羲他们的话倒像是一记别样的警钟，敲在了他的心头。

想着想着，朱元检对这三人不禁泛起了些许好奇，尤其是黄宗羲提及的西方思想，那究竟是怎样新奇的观念，能让他们琢磨出这般大胆的理论来呢？

而此时，出宫的黄宗羲早已是心慌意乱，脚步都有些虚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方岳贡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他定是还在为御书房里的事儿后怕不已，便赶忙出声安慰道：“太冲啊，莫要太过惊慌了，陛下既已饶恕了你这一回，想必不会再追究了。你往后可得谨言慎行啊，莫要再犯此等过错了。”

黄宗羲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方大人，你不知我此刻心里有多后怕。我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一股脑儿把那话给说出来了，差点酿成大祸，还连累了诸位。”

“这万一。。。。。。唉，我现在想都不敢想啊。”

方岳贡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劝道：“都过去了，莫要再自责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把陛下交代的钱庄和商户运作之事办好，也好将功补过嘛。”

黄宗羲微微点头，与方岳贡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分开了。

黄宗羲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派人去寻顾炎武和王夫之。

待二人匆匆赶来，他便将御书房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顾炎武和王夫之听着听着脸色越发难看，冷汗直冒，心里更是一阵恐慌。

顾炎武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冲啊，你这性子也太莽撞了，那般话怎可在陛下面前轻易说出，这可是犯了大忌！”

“咱们身为臣子，岂能如此口无遮拦？”

王夫之也附和道：“是啊，如今这世道，皇权至上，咱们就算有再多想法，也得斟酌再三才能说出口啊。咱们那‘天下为主，君为客’的念头，本就是私下探讨学问时的一些思考，哪能这般直白地讲出来呢，唉，这次真是多亏陛下宽宏大量，没严惩你，不然可就糟了。”

黄宗羲一脸懊悔，不停地叹气道：“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时脑子一热，没顾得上那么多，事后才惊觉闯了大祸。可如今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三人围坐在一起，眉头紧锁，各自心里都打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