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寒暄过后,费伯威看向梧其,开始关心他的身体,末了,还增添一句,“女人嘛,多得是,我刚好有个侄女,刚回国,下次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阴阳。
梧其在华容这群部长的心中,还是挺有威望的,他们听到费伯威这番话,虽没说什么,但望向梧其的眼中,都带着几分同情。
“不劳烦您费心了。”
梧其表情很淡,有些许恭敬,但似乎又没那么恭敬。
费伯威拿起长辈的架子,“我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老费啊,”庄父开口,“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我们这些老的,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我们哪能理解啊?你侄女要是有相亲的意思,这样,我帮你留意留意。”
费伯威……脸黑了。
庄父对身后的儿女说,“我们走吧。”
这顿饭,挺无聊。
庄父虽然说让梧其休息,但是聊的也基本是公事。
他本意也并非如此,但是聊私事,又发现不知道聊什么,梧其从小没让他费过心思,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成长为如今斯文有礼、独当一面的样子。
庄父看着梧其给妹喜夹了好几次菜,妹喜都没吃,默默地将菜移到一旁,笑着问道,“又跟你哥吵架了?”
“没有。”妹喜不愿她和梧其之间的事情被父母知道,“我就是……不想吃。”
庄父笑了笑,没有再多提这个,但是在梧其去结账的时候,让她平时多照顾下她哥,“梧其现在这样,我这个当爸的,也有责任。你就当帮爸个忙,先把你和你哥的恩怨,暂时放下。”
妹喜能对梧其冷脸,但不能对她爸冷脸,“……知道了。”
梧其结完账,走近包厢。
妹喜坐在圆桌那头,仰头看着他,实在觉得他和抑郁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他就单单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冷漠和坚韧,就算天塌下来,他都能面不改色的,何况是抑郁呢?
被他整的抑郁还差不多。
妹喜虽然这么想,但是当他爸让她和她哥一起回家时,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饭桌上,梧其喝了酒,一上车,就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由于闭着眼,看不见眼中的那令人后背发凉的冷漠。
这样,倒像是真有几分抑郁的模样。
妹喜开着车,收到了方庭的电话。
还没来得及挂断,副驾驶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人已经被吵醒,但妹喜还是挂断了电话。
手机就放在中间扶手中间,梧其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怎么不接?”梧其淡声问。
妹喜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梧其那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脸上,令她难以忽略。
“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妹喜如今对他说话,越来越不耐烦了。
梧其不喜欢她这样,微皱着眉,重新靠在靠背上,心思流转,“送我去华苑。”
车停在楼下,妹喜不准备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