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再等等,不能急于求成,这样容易走火入魔。我们在这里守着给王爷护法。”
有几个高人坐镇,云青璃踏实了不少。
但不敢掉以轻心,晚上准备了饭菜招待天音门的人。
同时也恭喜谢玉霆新婚。
两人看上去感情很不错。
只是还没有开始吃,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南凌国的军队来了,有十万兵马将荆州城包围了。”谢玉珩从城楼上下来说道。
云青璃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酒液晃出几滴溅在案上。
她抬眸看向谢玉珩,眼底最后一丝松弛被彻骨的寒意取代:“十万兵马?”
“是。”谢玉珩沉声道,“带头的是萧家父子和明州太守,都是当年跟着战王打过仗的老将。战帝御就站在他们身侧,显然是借了皇上的旨意,调来了京畿周边的主力。”
天音门的五位老者对视一眼,为首的樊老爷子缓缓道:“这阵仗是铁了心要困死你们。”
云青璃站起身,看向帐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备甲。”
宝儿惊呼:“王妃,您要亲自去?”
云青璃回眸,眸中已燃起决绝的光,“恩。”
不多时,玄色战甲覆上肩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的眼神愈发锐利。
她提着长枪走出王府,青阳与紫九率人紧随其后,谢玉霆夫妇带着天音门的弟子一起。
“麻烦五位前辈在这里守护。”云青璃不放心战帝骁,怕有人偷袭。
五位老者点了点。
随后,数十人的队伍在空旷的街道上投下坚毅的影子。
城墙之上,十万兵马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将夜空烧得通红。云青璃踏上城楼,长枪往地面一顿,枪尖扎入砖石半寸,声音透过夜风传遍两军阵前:“南凌国的将士们,别来无恙。”
阵前的萧砚勒住马缰,看着城楼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喉头滚动了几下。
他身后的士兵们更是骚动起来,不少人下意识地垂下了兵器。
当年跟北凉之战,若非云青璃带着医疗队千里驰援,他们早已埋骨黄沙;宁州太守麾下的亲卫,半数都受过战帝骁的救命之恩。
“王妃!”萧大将军抱拳,声音带着难掩的挣扎,“王爷他。。。。。。当真反了?”
云青璃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身侧的战帝御:“将军觉得,战帝骁戎马半生,护着南凌国的疆土不被异族踏破,最后落得个‘异族乱臣’的罪名,是谁的手笔?”
战帝御脸色一沉:“云青璃,休要妖言惑众!父皇的旨意昭告天下,战帝骁谋逆叛国铁证如山!”
“铁证?”云青璃抬枪指向他,“是你手里那道构陷的圣旨,还是你背后那位容不下功高盖主的帝王?”
她转向众将士,声音陡然拔高:“你们当中,谁没跟着战王守过城门?谁没喝过他分的粮草?谁的命,不是他在鬼门关里抢回来的?!”
长枪一收,她望着下方沉默的十万兵马,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知道你们身不由己。但战帝骁早已不是南凌国的战王,战家的公道,我们不求,也不屑求。”
“若诸位还念着昔日情分,念着他为南凌国流的血,”云青璃一字一顿道,“就请撤出荆州城。我们会带着所有亲信离开,兵权、土地,分文不取。从此,南凌国的江山与我们无关,战家的皇位,我们更无觊觎之心。”
阵前鸦雀无声,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萧大将军与宁州太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更是交头接耳,不少人悄悄放下了弓箭。
战帝御见状大怒,拔剑直指城楼:“一群废物!她这是缓兵之计!战帝骁就在里面,拿下他们者封侯!”
可任凭他如何嘶吼,十万兵马竟无一人上前。那些士兵们望着城楼上那道玄甲身影,想起的是战王夫妇当年的恩义,是沙场上同生共死的情谊。
这仗,他们打不下去。
那能对恩人恩将仇报?那是畜牲才会这么做吧!
萧砚瞥了眼战帝御,“御王爷,皇上只让我们包围荆州城,一切等见到战王在说!”
“哼!”战帝御冷哼了声,抬头看向云青璃,“传本王令,调动顾家军,武家军过来。你萧家父子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