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厅前,安室透刚按动耳麦挂断柯南的电话,另一通来电就打进来,屏幕显示未知号码。
“降谷先生,那个……”风见裕也的声音带着慌乱。
安室透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语气却骤然冷了几分:“风见,你窃听了江户川柯南,是吧?”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半秒,风见的声音陡然拔高:“您怎么知道?!”
“鲛谷警部的案子是我派你去的,而他调查的长野县案件,柯南刚刚来问过我。”安室透用扫帚扫灰尘,“况且他正被窃听,我刚挂电话,你的汇报就打过来——时间未免太巧。”
风见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带着些微辩解的意味:“窃听的事……我是委托山梨县的秘密公安警察去做的。”
“秘密公安警察?除了在警区里安插公安警察外,还部署了秘密吗?”他微微蹙眉,扫帚在地面划出一道浅痕,“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装窃听器?”
“鲛谷警部调查长野县警方的案件,那个少年也去长野那边。所以我决定寻求帮助,降谷先生,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
安室透没再听下去,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按动耳麦挂断通话。他垂眸盯着屏幕上柯南的号码,沉吟两秒后,敲下一行字:
要是讨厌窃听器可以丢掉。
送键按下的瞬间,口袋里的传音器突然传来细碎的窸窣声。
柯南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划过,将安室透来的消息设为已读。午后阳光斜斜穿过露天角落,在他身后堆着几个旧箱子,阴影在地面拖得长长的。
“这里禁止用手机。”灰原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目光落在柯南紧握的手机上,“你是需要报警吗?”
“没有。”柯南迅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朝观测车的方向走。
灰原哀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后衣领轻轻掀开,那个小巧的窃听器正别在里面。她松开手,语气带着明显的意外:“是不是因为这东西?”
柯南整理好衣领,脚步不停:“对,是公安警察装上的。”
灰原哀挑眉,快步跟上他,“等等,你不拆掉?”
“因为……”柯南在心里嘀咕:[戴着可以随时和安室先生交换情报。]
“因为什么?”
柯南双手枕在脑后,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声音故意提高几分:“因为只要在窃听器的收信范围内,就能随时通知公安警察先生来给我壮胆啊。对吧,风见先生?”
停车场角落里的黑色轿车里,风见裕也正拧开一罐无糖咖啡,听到这话猛地呛了一口,咖啡差点从嘴角漏出来。他咳嗽两声:“这小子……居然早就现了!”
柯南假装没听见风见的动静,快步躲到观测车的阴影里,单手按住耳朵减少周围的噪音,继续捕捉着窃听器里传来的、来自山梨监狱的对话。
山梨监狱会见室,众人刚坐下没多久,狱警便带着御厨贞邦走进来。男人穿着灰色囚服,身形瘦削,脸上带着长期监禁留下的疲惫,眼神却异常锐利。
御厨贞邦刚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大和敢助突然闷哼一声,左手猛地捂住左眼。
毛利小五郎皱起眉:“怎么了?”
由衣警官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大和身边,语气带着担忧:“大和警官,又作了吗?”
柯南在窃听器那头屏住呼吸,暗自琢磨:[作?是旧伤吗?]
“对不起,失陪一下。”由衣警官扶着大和敢助站起来,慢慢走向门边。
诸伏高明见状,立刻小跑上前拉开门。
“没事,我们去对面房间休息一下。”由衣警官轻声安抚着额头冒汗的大和,两人缓步走出去。
诸伏高明轻轻关上门,转身时对上工藤雪的目光。她坐在椅子上,语气平静却带着探究:“高明警官,这就是大和警官当年遭遇雪崩留下的后遗症?”
诸伏高明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铁丝网,声音平稳如旧:“正是。十个月前的雪崩不仅让他左脸留下疤痕,视神经也受到损伤。”
工藤雪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刚才大和敢助被扶出去时,左手死死按着左眼,指缝间渗出来的冷汗在袖口洇出一小片深色。
她想起先前大和警官提过,雪崩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山梨医院的病床上,关于如何从雪堆里被救出来、是谁送他去的医院,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