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极有气势地坐在公堂之上,高悬着一个牌匾,牌匾上笔龙走蛇地写着“明察秋毫”四个字,且一侧设有肃静,避让的衙牌。两旁的柱子也刻着黄色的字体,临官莫如平,临财莫如廉。
以示府衙门的正义凛然,庄严肃穆。
衙役压着穿丝戴银的吴家公子吴富贵上来,柳老爷下意识打了个哈欠,跪在地上的被害者村妇陈秀。
“击鼓鸣冤者陈秀,你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来。”柳老爷大力敲着板子,正气十足地说着。
“县太老爷,你要为奴家做主啊,奴家前日在田野中耕作,那吴富贵冲上来就是一顿侮辱……”陈秀梨花带雨地哭着,哽咽得不行,“不仅如此,他还将奴家的丈夫给活活打死了,县太老爷,您一定要给奴家做主啊,否则奴家是真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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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去村妇陈秀确是别有几番姿色,杏眼樱嘴,肤若剥了壳的鸡蛋,手指纤细如葱,身材丰腴饱满,胖瘦恰当。难怪说这富家公子吴富贵会忍不住,就连柳老爷都砸巴嘴。
“将乐县竟发生如此之事!实在是胆大妄为!犯人吴富贵,你作何解释?”柳老爷表面上火气十足,实际上他百无聊赖扣着桌子的手指已经出卖了他,他只想早点结案回家陪儿子。
吴富贵贼眉鼠眼地瞅了一眼陈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接着楚楚可怜地对柳老爷说:“大人明察啊,小人未曾做过这般事!全是这贱妇栽赃嫁祸,小人时刻谨记家父的教导,在外对人恭敬友爱,是这贱妇她看小人身份不低,竟故意勾搭小人,为此毒害其丈夫,勾搭小人未成,便想出此等下三滥手段,诬陷小人!”
吴富贵欲言又止,哀嚎般地说:“大人,小人实在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刘秀情绪更加高涨了,双眼肿得像桃子,站起嚷叫了起来,“大人,他胡说八道,简直是心口开河,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呀……大人!”
两个衙役将几乎处于癫狂的刘秀压住了,但她仍然大声喊叫着。
“肃静!肃静!”柳老爷大力拍打着桌子,横眉瞪眼,脸颊两边的肉因激动在不断腾动。
吴富贵沾沾自喜地望着刘秀,嘴里禁不住哼起了歌儿。
“传证人!”柳老爷坐了下来,肥胖的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后指头使劲地按着太阳穴。
一位粗布衣的妇人立即跪了下来,磕磕巴巴地说:“大人,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是刘秀逼迫奴家的,她说要是奴家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就……诬陷奴家的儿子。”
另外一个证人,刘秀隔壁家的村民,他死命在地上磕头,“大人大人,草民一时鬼迷心窍,受了刘秀这个贱妇的诱惑,草民千不该万不该……”
其他两个证人也一一下跪磕头,矢口否认。
独留刘秀一人目瞪口呆,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掩面痛哭。
柳老爷睁大眼睛迷茫地望着上方的梁,心不在焉,证人所说的证词一句话都没进耳朵里。
早在开审前,吴家就给柳老爷塞了一大箱黄金,他完全就不想多仔细的审,随便忽悠一下,达到目的,差不多就可以结案了。
对官来说人命不是人命,金银才是硬道理。
“肃静!”柳老爷眼看差不多,坐正又打了个哈欠,“贱妇,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何可辩解?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从宽处理,来人,拉贱妇刘秀下去赏六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大人,您要相信奴家啊,奴家,没有……”刘秀被衙役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事已至此,就退堂吧!”柳老爷起身,两手大力一挥袖子,背手在后面摇摇摆摆地准备走出去。
吴富贵弓腰抱拳,两眼眯眯,“谢谢大人,听说大人喜得贵吗v,恭喜大人,贵女满月之时,小人一定备上贺礼。”
柳老爷听这愁着的脸立马舒开了笑颜,“客气客气,吴公子,还请倒时一定要赏面子过来,替吾向尊父问好,家中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吴富贵弯腰恭请了柳老爷离开。
柳府至诞下女儿后,日日张灯结彩,四周无比喧闹热烈,来来往往的宾客前来贺喜。
柳夫人爱不释手地捧着朱辞镜,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乖女儿,即使有奶妈,朱辞镜早上一睁眼看到的还是柳夫人。
柳夫人长相端庄秀丽,莹白如玉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略显疲态,平日喜着素色纱衣,细雕蜿蜒游龙的玉簪子半挽青丝,怀中的朱辞镜不禁感慨道,真是个美人啊,怎就配了个长得如猪头般的男人。
“夫人……”
朱辞镜认出了这个声音,是他的便宜老爹回来了。
柳老爷爱不释手地抱起朱辞镜转悠来转悠去,逗弄着他,“我的乖宝儿,乖女儿,依人宝儿,有没有想爹爹呀……”
朱辞镜听到依人这个名心里咯噔一下,她都快忘记了今世的便宜老爹给自己取名为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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