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哥哥在与我玩对诗,还教我如何作诗。”朱辞镜攥着柳老爷的衣角,眼眸子一闪一闪的。
张有财会不知自己儿子有几分才色,别说教诗作诗,一篇文章都作不好,显然是面前的三岁小儿故意的周旋之词,着实是聪明,长大以后可不简单。
想到这,张有财幽幽说来,“贵公女那么聪颖,若是不好好培养,可是浪费人才,不知贤弟有无想法请来江东最博学的大师来教导贵公女。”
峰回路转,柳老爷怎么会不明白张有财的意思,要想给宝儿更好的教育,必须得有更多的钱财,要是自己肯帮他摆平这件事,钱不过是小意思。
两只贪婪的恶狼眼神相互对峙,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
朱辞镜平日无聊最喜欢扒墙根,听说了张有财打死佃农,惹起众怒这件事。她也知道便宜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她不愿意老爹一路走到黑,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不当贪官是没有活路的。
人们常说,县太爷是行贿的首领。人人都责备郡守县令们不廉洁,但这些地方官又怎么能够廉洁?有数的那点薪水,上司要打点,来往的客人要招待,晋级考核,总要数千两银子吧。如果廉洁奉公,那么穷得饿得只能是自家人。
毕竟银子金子钱币不会从天而降。
作为新世纪现代人的朱辞镜很清楚,病的不是官员,病的是整个体系,恶政是根本源头。
几天后,柳老爷收了张有财几箱金银,摆平了张有财与佃农之间的纠纷,佃农们也不再叫嚷,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但朱辞镜不知老爹是如何搞定事情的,只知道家里的金银又多了。
嘉禾七年秋八月,武昌惊现麒麟,群臣纷纷上奏吴主孙权,麒麟乃太平征兆,奏请更改年号,孙权诏曰:朕想起最近亲眼目睹红色乌鸦聚集宫殿前,神灵显现,若改年号,应为“赤乌”。马屁精群臣解释道:从前周武王伐纣,曾有红色乌鸦出现,显示祥瑞,果然取得天下,今陛下亲眼所见,可谓喜上加喜,更证明是一大祥瑞,便此事,年号昭告天下始曰:吴王见神鸟,听闻神灵现。周王天下定,因得见神鸟。
遂后十四年里年号一直为赤乌。
赤乌三年,朱辞镜平安健康的长到了五岁,终于在父亲三十大寿之时,知道了自己身处的年代。
“如今天下大势渐渐趋于平稳,东吴是好不容易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应该好好享受……赤乌二年魏明帝曹叡驾崩,托曹芳于司马懿和曹爽,司马懿被封于太傅……”柳老爷在生日宴上与宾客谈论吹嘘国政。
恰好落入五岁的朱辞镜耳里,给了朱辞镜猛然一击,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自己既然来到了分裂的三国时期,还是三国末期,曹叡都已经驾崩了,过不了几年司马家就起来了,东吴将被攻破,司马家成立晋王朝,中国再次统一。
但是朱辞镜只知道重要的历史大事件,根本不知道吴国灭亡的时间,这使得她变得忧心忡忡。
现已是嫩芽新长出的三月春了,屋内读书声朗朗升起。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子曰……”
朱辞镜撑着下巴,失神望着窗外,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天空澄澈清明,白云朵朵飘,这么自由快乐的时光,自己既然在这里之乎者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上一世读了十几年书,现又在读书,完全享受不到放飞自我的人生乐趣!苦啊,苦啊!
朱辞镜在心里无尽的呐喊。
“云逸,外面的鸟儿好看么?”一穿着长衫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深邃,白眉胡须,他慈祥地笑着,朱辞镜却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是鬼谷子的后世传人,袁成子,由于他志不在辅佐君王将侯,不甘为普通的臣子,他想培养弟子成为君王,做帝师。
他的师父以此为大不道,将其逐出了师门,如今三国分裂,群雄混战,他无心辅佐于任何一位,便归隐在将乐县,做一位教书先生,祈求能找到真正的雄才。
“老师,云逸只觉鸟儿与这春色很是搭配,便多看了几眼,心中有感而发,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朱辞镜越长是越玲珑,前世的他至多带着书卷气,这一世她更显异于这个年纪孩子的傲气与豪气,是那种非典型文人,就像是新世纪既文气又能霸气走江湖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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