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一位剑眉星目,身形挺立,白衣胜雪的束发少年,腰上佩戴一把长剑。
两绝色容颜站在岸边怎么会不引起人的注意。
恰时,一公子摇扇而来,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此歌声实在犹如天籁,美哉,秒哉啊……”
这公子声音高八调,乌篷船上的人未见此人先闻其声,船头的一男一女先行走了下来,迎接公子,“许公子,你终于来了。”
束发少年听到吴公子的声音不禁声厌,面露难色,下方软糯团子攥着束发少年的衣角,“煜哥哥,我们不上去吗?”
贾煜轻咳了一声,还没说话,他那同窗许睿之已经含笑走了过来,“我当那英姿飒爽的少年是谁呢?原来是贾煜少爷啊,既然来了,怎么不快进来……”
说罢,低头望向朱辞镜,眸子一惊,“这是谁呀?难道是建安郡的小神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贾煜面色沉得很,但许睿之一直都是这个爽朗的直性子,对别人来说是爽朗,对他来说是嘲讽,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贾煜也不好说什么驳面子。
青衣女子见到朱辞镜有些惊讶,今天既然见到足不出户的小神童,看来这次游园诗会是来对了,她半弯腰向朱辞镜打招呼,“我可以叫你云逸吗,我叫王师师。”
朱辞镜的心里掷来了一颗石头,震地有声,王师师是建安有名的才女,虽是青楼女子却十分有才华。
朱辞镜点了点头,而她旁边的男子开口道:“雨天,水汽大,别站这,快点进船里来,里面的各位可是等得不耐烦了。”此男子建安郡小有才气的诗人,谢安字乐安号梦由散人。{注:此谢安非东晋名将谢安}
大家进了乌篷船后,朱辞镜看到了弹琵琶唱歌儿的女子,她坐在船尾,身姿婀娜,蒙面示人,她的边上站着两个人,一黑衣男子,一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
难道他们不进去吗?朱辞镜心中惊疑。
船内另有四人,中间有一长桌,大家依次落座,上面各摆着一酒觥。
“大家相约于此是为饮酒赋诗,对诗作乐,快意人生,许公子和贾少爷言好要率先打头阵给我们看看,什么叫诗斗。”谢安走到前面,手里端着酒觥,脸一片通红,一边说话一边摇晃,胸脯袒露。
众人拍掌相迎,许睿之先行站了起来,手向前伸,“请,贾少爷。”
贾煜在底下扯了扯朱辞镜的衣袖,手指在她小小的手心写划着,帮帮我。
朱辞镜立即懂了贾煜的意思,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好心带我出来玩,不过是与人对赌,抓我来挡,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我这个百诗斩会会你们吧。
朱辞镜露出一抹笑,站了起来,颇有小大人风范的说:“许公子,我先与你对,若是你能胜我,煜哥哥才来与你比,如何?”
众人不惊噗呲笑出了声,吴公子竟被一小孩挑衅,虽说是广为流传的神童,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许睿之合起折扇,把玩着折扇,嘴角勾起不明深意的笑,干脆地回答:“好啊,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界,神童究竟是如何神!”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谢安已喝得神魂颠倒,拂开下裳,露出长腿,撑头仰坐在地上,不由的吟道:“雨湖隐现轻舟,童子诗对禄人……”
许睿之轻哼一声,执开折扇,笑道:“既然如此,那当如此次游园诗会的王师师王姑娘来出题,也算得公平公正。”
众人点头皆说极好。
王师师思忖了一会,兴奋道:“妾身先来个对子让诸君热一下身,助一下火,可好,一开头就作诗岂不是干巴?”
其中一深衣男子鼓掌道:“如此甚好!”
王师师浅然一笑,手指一探,捏起酒觥,轻启樱唇将铜樽中清酒一饮而尽,白玉般的脸随即一片桃红,宜嗔宜喜,杏眼迷离地说:“上联烟沿艳檐烟燕眼。”
众人立马陷入了思考,在想着下联。
朱辞镜小腿盘在一起,只是在一旁磕着瓜子,边与贾煜嘲笑,那许睿之却还在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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