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风显现惊色,张砚青可不管这些,拉住宋风衣袖,仿佛遇到救世主一般急切道:“主公若能助我兵马,休说半月,五日便可定局!”
“你先松手。”宋风将拉住自己那双手又拽了下去:“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罢顿时一愣,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成何体统这四个字怎么会从我嘴里蹦出来。”
见张砚青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宋风不禁皱起眉头:“你要多少兵马?”
伊小柔母子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洛湖这番乱象也理应整顿,可若出动大批将士引起百姓恐慌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砚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二百人。”
“二百?”宋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县中士卒也不止二百吧?你干脆带着县卫营去得了,何必向我求兵。”
张砚青连连摇头:“不行,不能带着自己人去。”
这倒是宋风不懂了,询问道:“不带自己人去是有什么地方需要避嫌吗?”
张砚青深邃一笑,解释道:“县卫营不是咱们的自己人,而是那群权贵的自己人,带他们去,根本就是蛇鼠一窝,早有人通风报信。”
“停。”宋风没耐心听这些,摆手将其话语打断:“我给你一千人,五天时间整肃洛湖,够不够。”
“够!太够了!”张砚青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而后搓着手问道:“杀贼易,擒贼难,还有另一处需要主公帮个小忙……”
“什么忙?”
张砚青脑袋是低下去了,可眼睛仍旧盯着宋风:“银子!越多越好,最好能多到将整个洛湖包下来。”
这家伙条件还挺多。宋风无奈而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将张砚青吓了一跳。
“主公。”
“传书海杰,取黄金千两,令千夫长吴力带领所部前来定西县,听从县令指挥。”
“喏!”张砚青还没看清来者长相,随着一阵真气波动,人已消失不见。
此间事定,宋风望向后者,冷冷道:“这些金子随你花费,但我军将士,需得全身而退,少一兵一卒都拿你是问。”
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是!”张砚青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冷汗,望着宋风离去的背影深施一礼:“臣代船家人与整个定西县多谢主公!”
见宋风果真为民着想,张砚青一改下官之称,以臣自居。
宋风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手:“办妥了再谢吧!记住,五天。”
“臣遵命!”
宋风是走了,可此等魄力令张砚青久久不能忘怀,几乎坐立不安,做梦都盼着一千兵卒与黄金的到来。
吴力平日虽放荡不羁,真领了军令倒也勤恳,不足两日便到,千名精壮士卒齐刷刷列阵县衙门外。
“张大人!”吴力仰起头喊了一声:“兄弟们来了!”
张砚青早就盼的眼都直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县衙,哈哈笑道:“来了好,快快快,把黄金端过来。”
好嘛,原来是个贪财的主。吴力不屑地冷哼一声,向后招了招手,两名士卒合力抬着一口箱子前来,箱盖打开,内里只有一个比巴掌大点的铁盒。
张砚青伸长了脖子仔细观察,不解的扭头问道:“不是说千两黄金吗?怎么才这么小一盒。”
吴力闻言更为轻视,也不管他是不是县令了,张口便骂骂咧咧:“你是没见过钱吗?”
张砚青也不恼怒,嘿嘿笑道:“铜钱倒是见过不少,千两黄金还真没有。”
说着左右看看,招了招手:“来来来,将军们都过来。”
千夫长麾下也有十名百夫长,只是军衔实在低微,哪有被人称作将军的时候,尽皆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前。
吴力歪着脑袋阴阳怪气道:“你想做什么?拿主公的金子收买我的兄弟?”
“想什么呢!”张砚青挽起袖子,上手想要将铁盒抬起,却如何都抬不动,随即尴尬一笑:“来帮帮忙。”
两名百夫长走上前来,帮其将铁盒抬起,询问道:“搬到哪?”
“不搬哪,原地分了!”张砚青双臂环胸,好似土财主一般:“散给咱这千位兄弟,而后流入街市,买什么不归我管,花多少也无所谓,只要找零化作银子或者铜钱就行了!”
按照钦国制度,一两黄金能换二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又能换千枚铜钱,如今他要将千两黄金化整为零,倒也是个不小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