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心里叹气,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人,也有些心疼,要是可以,他都想替雷栗去上这个早朝。
“我以为你在说笑……”
雷栗闷闷。
这个长宁侯他都当大半个月了,之前也没说要上早朝啊,早知道一个月要上六次早朝,早起六次,他肯定不当了。
……抗旨好像也不行。
万俟夏这死小子,早朝定这么早做什么?既然都违背他爹推迟一个时辰了,干嘛不干脆推迟到下午,上午朝算了。
要不然直接取消,有事就递折子,要拉人商量就拉相关的部门官员,像他这种人都没认全,也不知道去上早朝能干嘛的,自主选择去不去多好。
“学那些礼仪就学得我头昏脑涨,还得去上早朝。”
雷栗嘀嘀咕咕地散发怨气,“要不是上头那位说一切从简,光是宫规都够我喝一壶的,我上早朝怕是出丑了都不知道……”
“不会的。”
周毅见他一脸被打搅睡梦的怨气,轻声安抚他说,
“哪有人敢让长宁侯出丑?你可是皇帝下旨擢封的,也会帮衬你,不可能打自己的脸让你面上不好看。”
“而且都是上早朝,别家没有你官位大,也没我们家近,卯时起床吃了早饭,还能慢悠悠地坐马车去宫门外。”
“如果是住得远的,特别是住在京郊的大臣,寅时就得起,紧赶慢赶大半天跑到宫门,门没开还得在外面站着等。”
北京都夜里是有更夫的。
但更夫只会在每个时辰的整点,在城里打更报时,且更夫是移动的,边走边打更。
此时赶去早朝的官员不一定能遇上更夫,因此不能确定时间,防止迟到,他们就会提前很多起床出门,一般也来不及吃早饭,只能饿着肚子。
“我去早了也得等……”
雷栗抱怨地嘀咕。
自从他不为生计奔波,早上都是自然醒,特别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又有周毅惯着,睡得是越来越迟,起得也越迟。
卯时……
要搁他再年轻一点的时候,这会儿说不准还在颠鸾倒凤呢。
“不用。”
周毅安抚地摸摸他的脸,“我们坐马车去,停在远一点的地方等,让人去宫门外盯着,宫门开了,你再过去。你还能在车上补一会儿觉。”
“车上睡难受……”
雷栗眉眼困倦,声音也有气无力,“先前几次在车里睡,都硌得我后背疼,坐你腿上还容易碰到头唔……”
周毅紧急捂住他的嘴巴,耳根微热,面上正色道,“别说这些不着调的了……等会我多带两个软枕,抱着你睡,后背就不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