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这事情就传到了京都,雷大山知道自家孩子在青原过得这么惊险,夜里都自己摸了好几次泪。
他也不敢告诉柳叶儿,怕妻子跟自己一块担惊受怕,但夫妻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瞒得过柳叶儿呢?
于是就从一个人心疼孩子掉眼泪,变成了两个人心疼孩子掉眼泪。
好在雷栗和周毅传回家书一直都很稳定,给两老写的都是路上的趣事和美景美食,还在信里捎风景画。
知道孩子在回来的路上了,两老担心还是有的,但也没有那么重了,反而越来越期待孩子回来的那天。
现在孩子们回来了,两老反而说不出很多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家孩子,光是看,心里就踏实了,高兴了。
苗夫郎和张大强见他俩回来也很高兴。
见雷栗问起雷生姜他们,苗夫郎就说,“生姜还在翰林院当值,张侍郎家的夫人邀玉蕤看花,说是新得了两盆玉牡丹,漂亮得很,玉蕤就抱着玉珠去了。”
“张夫人家也有个小姑娘,只比咱家玉珠大两个月,叫香琴,两个小孩子玩得可好了,上回玉珠从张夫人家回来,还说还要跟香琴姐姐玩呢。”
说着,他看了看天色,“玉蕤和玉珠应该快回来了。”
先前雷栗和周毅就给家里捎过信,说快到京都了,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雷家人预估的其实要更迟两天,没想到今天他们就回来了。
雷周周是早上回长宁侯府的。
但不巧,苗玉蕤前脚出门,他后脚才回来,邀约也是早前答应了张夫人的,一家人团聚也不急于一时,就没有去让人去请苗玉蕤回来。
而且雷栗和周周要进宫述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迟的,在宫里吃了晚饭才回来也有可能。
“爹爹,阿爹。”
苗夫郎话音刚落,庭外就听到了苗玉蕤的声音,他笑着说,“说玉蕤玉蕤到,生姜应该也快回来了。”
“生姜不急。”
雷栗听到苗玉蕤的声音,就站起来往外面去迎了,还笑说,“生姜都是大人了,丢不了,我还是看看咱家小玉珠什么模样了,不晓得还记不记得阿爷。”
顿了顿,他笑着摇摇头,“小孩子忘性大,估计是不记得了,画上的阿爷跟真人阿爷还是有些差别的。”
“爹爹。”
苗玉蕤已经进入庭中了,见到雷栗,又见堂中的周毅,眼里也是微微湿润,他轻拍了拍怀里的小玉珠说,
“玉珠,快叫人。”
“阿爷。”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衣,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支在爹爹的怀里,灵动的大眼睛略带好奇地往外瞄。
“你就是画上的栗子阿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