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林重神色了然。
长宁侯掌控的运流部消息最是灵通,而以长宁侯的手段,知道他的近况并不算什么。
“周周近来可好?”
林重目光关切,隐约带了点茶味,“母亲说这些时日去长宁侯府提亲的人众多,个个都是京都里的青年才俊,我真怕周周会瞧上谁,便不要我了。”
恒环很会攻心。
她关着林重不准他出屋子,却特地派人告诉他长宁侯府的近况,譬如又有多少人去长宁侯府求亲了、雷周周在外遇上哪家公子了、哪家子弟在追对雷周周了,全是情敌的消息却没有雷周周本人的。
雷周周是什么反应、长宁侯府是什么意思,林重一概不知,他急得团团转,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出去。
林重以前在雷周周跟前黏着时,就跟狼崽子护肉一样,一发现情敌,哪怕是潜在性的情敌他也会暗戳戳地挤兑那人,抢走雷周周的关注。
他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那些身世不如他的子弟即便眼馋长宁侯府的权势,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和他差不多层次的世家,也不会为了长宁侯府跟肃国公府在明面上起冲突,因为肃国公府比根基不深的长宁侯府更值得拉拢。
但喜欢这东西又说不好。
林重自己便是对雷周周一见钟情的,很怕自己不在时,雷周周真的忽然喜欢上谁了,又怕雷周周见不到他担心。
正如他担心雷周周。
恒环平常不屑于用肮脏手段,但她若下定决心除掉雷周周,即便雷周周是长宁侯府的人,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只要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有没有人怀疑她并不重要。
好在他母亲还没打算做到这个地步。
林重刚见到完好如初的雷周周时,心里就长舒口气。
“我很好。”
雷周周说,“是有很多人来我家求亲,也有人装作偶遇和我套近乎,不过我觉得他们很烦,不想理他们,就躲在府里不出来了。”
“我在府里陪小玉珠画画,和姑姑他们玩棋打牌,跟阿爷阿奶种菜摘果子,跟阿嫂和苗爹爹做点心吃……好多事干,一点也不无聊。”
“书哥儿他们有时会偷偷来找我,还跟我说一些……”
他顿了顿,觉得说这些有点不好,林重见他表情犹豫却想歪了,紧张起来,“说了一些什么?是不好的事情?”书哥儿他们不会劝周周选别人吧?
“也不能说不好。”
雷周周摇头,说,“就是说肃国公夫人又和哪家的夫人小姐见面了,哪家又收到了肃国公府的帖子,邀那家哥儿来参加赏花宴,说你……说你似乎对哪家的小姐有意思。”
“我没有!”
林重急忙发誓道,“这些时日我一直被母亲关在院里,一家小姐哥儿也没去见,那天门口看守说的陆夫人陆小姐是来了府里,但我并未去见她们,也没有听陆小姐弹琴。”
“周周知道的,我不爱听琴,只爱听周周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