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也有一家给钱比较公道的,姓曹,但曹家势力不如其他四家,能出海的船也比四家的少,只能跟在他们后头吃剩的。”
那家收钱做饭的渔民说,“曹家人良善,碰到比四家打压的人,就会偷偷把他们的鱼获买下,我们这儿很多人都很感激曹家,要是曹家能压过其他四家就好咯。”
其实曹家给的价钱也没有很高,比正常价还低一点,但靠同行衬托,就显得曹家人品格外高尚了。
而且曹家也不能给价太高了。
现在四家还没有把他当回事,要是给的太高破坏市场,遭到四家的联手围剿,曹家也落不着好。
雷栗和周毅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为什么庆家等四家不狠狠打压曹家,让这里变成他们的一言堂。
四家互相合作也互为掣肘,曹家势力小,但也是相对而言,要是谁对曹家出手融合了其势力,那都不是其他三家想看到的,若是想瓜分曹家,曹家拼死反扑也能咬下四家一块肉。
而留下一个曹家也能让这里的渔民看到一点希望,不至于被逼得太狠,出现什么难以控制的局面。
雷栗和周毅没有呆太久,吃了饭他们走了,也不打算继续装了,老虎不发威,百洄这群官员海商还当他是病猫呢。
雷栗和周毅快马加鞭回到了百洄府城,第一时间和部下汇合,搜看他们找到的证据证人,十拿九稳了,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百洄府衙去。
“人呢?都给我滚出来!”
雷栗金刀阔斧往堂上一坐,向来带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自成一派巡抚大人的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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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雷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难,在百洄知府等一众官吏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然有几个官员被抓了。
这几个官员中最高的是同知,是知府的佐贰官,协助知府处理公务,最小的是司长,包括宣课司、税课司、司狱司等,如此举动让众官员是又惊慌心虚又怫然。
“巡抚大人!”
作为一把手的百洄知府一副道貌岸然,看似恭敬行礼,却暗含叱责,“您这是何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虽贵为巡抚,也不可无故抓人罢!”
“你问我为什么?”
雷栗冷笑一声,一双眼不紧不慢地环视众官员,“我倒要问问你们都做了什么!身为朝廷命官,竟知法犯法,不仅阿党比周,还藏贼引盗鱼肉百姓!”
“一桩桩,一件件,该当何罪?!”
“巡抚大人何出此言?”
百洄知府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对雷栗如此咄咄逼人、胸有成竹的苛问,他面色不改,反问道,
“若无确凿证据,还请巡抚大人放了下官这些下属,我等为朝廷治理百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受不得巡抚大人如此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