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某种未雨绸缪的担忧,艾尔维斯的这座屋子附近没有其他的任何建筑,这不像是元帅居所,更像是一个囚牢。
而周围百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刺骨寒冷的风雪。
巫盏一如当初每一次踏入雪豹的精神领域那样,踏进了风雪里。
巫盏找到了最中央的那座屋子,推门进去。
就见屋子里的家具已经被吞噬的差不多了,干净得宛若样板房。
倒是二楼房间门里的东西,尤其是床以及床上的衣服还维持得好好的,没有被吞噬。
等等……衣服?
巫盏看着床沿上坐着的男人,看着那不安摆动的尾巴,目光最终落在散落在床上的几件衣服。
他就说怎么衣柜少了几件衣服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在这里。
艾尔维斯迟钝地抬起头,看上去莫名委屈。
在战场上拼死杀敌保护将士的元帅,本该在大获全胜之后接受将士们崇敬赞美的元帅,现在却藏在这里。
艾尔维斯从饥饿感里分出一点精力,站起来,声音沙哑地赶人。
“小巫,快点离开这里。”
他拼尽全力忍耐着由吞噬本能带来的冲动,别开脸不看巫盏,“我不想伤害你。”
“你真的要赶我走吗?”巫盏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还走近了一点。
艾尔维斯的胸膛剧烈起伏,不敢回答巫盏的问题,用温和的风雪推着他往外走,以此表态。
如果伤到巫盏,艾尔维斯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除了我的灵力,还有什么可以安抚你吗?”
艾尔维斯不说话,死死维持着仅剩的理智。
室内室外都是冷冽的风雪,室外还有大战过后特有的萧瑟肃杀。
巫盏走近了目光所及范围里唯一的热源。
“还想吞噬对吗?”
艾尔维斯的喉结微微滚动,坦诚地说:“……对。”
巫盏单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轻甲,随手丢在地上。他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单衣,没有了轻甲的保护,他看上去比战场上还要单薄。
巫盏走到了艾尔维斯的面前,微微仰起头:“一个人很难压制住远古血脉的。”
“饕餮是凶兽,被本能支配的时候,连山河都会被吞噬,活的,死的,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吞噬。理智会被食欲完全支配,直到饱腹才会清醒。”
巫盏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好听。
随着他的描述,艾尔维斯艰难地滚动喉结,压下随之产生的生理性吞噬冲动。
“但我可以安抚你,艾尔维斯。用更彻底的疏导和交融,我能够压制你的力量。”
巫盏仰起的脖颈修长白皙,艾尔维斯甚至能听到那血液流动的声音。
脖颈是最致命的弱点之一,而战斗力顶尖的巫盏此刻毫无防备。他抬手搭在艾尔维斯肌肉紧绷的手臂上,宛若主动进入猎人陷阱的娇贵猎物。
这样的猎物,又反过来诱导着猎人。
艾尔维斯听到伴侣在耳边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