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空降这个殿新的生活主管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这十万与其说是给了三清宫不如说是给了这个生活主管的私人腰包。
“你是废物吗?就为我们宫带回这么点收入,还自称什么张天师的大徒弟呢,还不是想赖在这儿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跟你说,你趁早带着你那个瘫痪的弟弟滚出道宫,还有好多人争着抢着给钱要上山来学艺呢,人家一出手就千八百万,你在我们这儿耽误了我们多大的生意收入你知道吗?”
“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天天这么不会看眼色,你那个瘫痪的弟弟今天又弄得屋子很脏,留他在很影响道宫的形象的,我看你,要不把他扔去福利院生活吧,还有专人伺候,估计看上眼的还能把他领养去过正常生活。”
……
种种刺耳的语言在耳边循环播放,沉澈一时激动没忍住又将嘴唇咬破了一块儿。
突然,面前主管的屋子里传来了人要走出来的脚步声。
沉澈抱着包一哆嗦,闪身躲到了旁边走廊的高大掩柱后。
肥臀宽膀的主管出屋后,哼着小曲儿朝着一侧的厕所方向走去。
沉澈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用手捶了下柱子,转身回了住处。
远处前面高高伫立的三清宫,宏宇巍峨,森严庄重。
从这边眺望都能看到它的雕梁画栋,熠熠生辉。
殊不知,这高大的三清宫后面的住房处远没有前院看上去的那般好。
人分三六九等,他们作为风水术师,因着职业特殊,圈子狭窄,更是等级被划分的十分严重。
师父和师弟何尝不是被这些所拖累,慢慢迷失了自我,犯下了大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三清宫没有他十年前与父母来时看到的那般威武了。
反而越发的像人类浮躁的都市社会一般,重面子轻里子了。
沉澈走在还是从前的这条路上,看到的世界却是灰色的。
迎面两人与他擦肩而过,只是颇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们会笑着打招呼,不打招呼也会一笑而过。
他们走后,沉澈似乎还听到了他们的讥笑,
“他怎么还没走?竟然还有脸待在这儿和我们一起,哈哈哈哈,听说他们连一个小旮旯地快要经营不下去的小道观都没打过,还被人家给屡屡打脸……”
望着路边已经从底部黄了一截的杂草,沉澈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但是,在他快要到住处时,他听到了弟弟绝望无助的哭声。
还有孩童的吵闹声。
开门后的场景,刺激得沉澈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忍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呜呜呜呜……”
“你们别惹我,等我,等我哥哥回来,我让他打你们。”
弟弟哭声中带着倔强,脸上青一道紫一道,不知道是被什么条形的东西给打的。
旁边几个比他轮椅高出一大截的初中生听到弟弟这番话后,不怕反而更放肆了,
“哈哈哈,你们瞧他,他急了,他急了。”
“你哥哥自身都快不保了,还管你这残疾弟弟才怪,你刚才不是尿了吗?我们好心帮你脱裤子,你别不识抬举。”
青春期鸭公嗓的几个男生,还在恶劣地起哄,压根没意识到他们此时是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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