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
纳纳捂著仍疼痛不已的肚子,一点一点撑起上半身,慢慢向他走去,笑声中带著巨大的欣慰:
“真好,堤法,你还活著!”
“是啊,我也以为我这次死定了……你呢?你的伤怎麽样了?”
“已经不要紧了。也许他本来就不想杀我,所以下手不重。”
“那就好。”
堤法筋疲力尽地趴著,好一会儿都不愿动一动,好像稍微一动,这份劫後余生的欣喜感就会被破坏一样。
待纳纳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才搭著她的肩膀起来,盘腿而坐,试著把扭伤的部位接回去。
纳纳感叹道:“说起来,我们真的要感谢流那呢,若不是他在最後关头改变主意,你恐怕已经……”
听她这麽一提,堤法不情不愿地向流那蒂卡瞄去。见他正独自站在一旁发呆,手上还握著给西番莲致命一击的匕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便冷哼一声,说:
“用不著替那家夥说话,我看他只是一时手抖砍错人而已,现在搞不好已经在後悔了。”
“堤法……可以这样诬蔑你的救命恩人吗?”
“什麽救命恩人,只是捡了现成的便宜而已,谁都做得到啊。而且,这场祸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如果没有他的黑苦艾,说不定西番莲早就死了。”
“可就结果而言,他还是救了你啊。”
“哼,还不是因为看到那个碧骸快断气了,而我们这边却仍有余力,所以才在最後关头倒戈向我们的。”
“嘘,你说得这麽大声,流那会听见的啦。”
“有什麽关系?我就是说给他听的。”
“……”
纳纳翻了个白眼,对於堤法的毒舌,她向来只有哭笑不得的份。
不过她心里倒是觉得,那时候,流那蒂卡应该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他那张虚伪的假面具,也许是很久没戴的关系,总觉得看起来很不自在。而且,在和堤法单打独斗时,他也一次都没有对堤法动过手。
她忍不住喃喃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
堤法问:“什麽?”
“男人之间的友情吧?”
“……”堤法慢慢转头看了她一眼,卷起袖子,向她展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同时口中嘀咕,“要命,我刚接回去的手臂又被你吓得脱臼了。”
“喂!”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