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脏被刺穿、胸口被连砍三刀的冷酷公爵(老)。
一个胸口被踩烂、断了二十多根骨头的毒舌少年(残)。
一个浑身上下被烧焦、被迫剃成平头的老成少年(弱)。
以及一个损失了一半血液、却仍然坚强活下来的可爱温柔美少女(病)。
……
写完最後一句,纳纳搁下毛笔,举起半湿的宣纸,轻轻吹了口气。
自与碧骸的生死大战结束以後,已经迎来第三个早晨了。大家似乎都还没有从当时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卧病在床。只有她伤势最轻,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跑到院子里摘花去了。
克雷蒙德担心她会无聊,特意托人买了许多来自东方的商品供她玩乐,其中就有一组昂贵的文房四宝。
身为西方人的克雷蒙德、堤法和流那蒂卡,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书写方式,一致要求她当众示范一下。
纳纳对书法其实没什麽造诣,只会基本的握笔手势而已,不过看在大家都很期待的份上,她便很爽快地用毛笔写下了上述的四行字,并决定择日找个画框,将自己的真迹裱起来。
此刻,她又满意地对著阳光看了两眼,点头说:“嗯,很好。”
“好什麽?”
身後立刻传来堤法毫不留情的吐槽声:
“你那算什麽书法表演,只是用刷子在纸上随便涂了几笔吧!”
纳纳转身,一脸无辜状:“我说过,不是每个东方人都会书法的嘛。”
“那你为什麽写的是法文?书法不是至少应该用中文来写吗?”
“我怕你们看不懂啊。”
“你要我们看什麽?括弧里的那几个词吗?”堤法额头上黑压压的一片,“不过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到底谁‘残’了啊!”
“只是顺便附加注解嘛……”
纳纳撇撇嘴,转向沙发上的克雷蒙德,想听听他的看法。想不到,他看也不看,直接揉成一团丢出窗外,然後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低头读报纸。
“克雷,”纳纳呆呆地问,“你很介意你的年龄吗?”
“我没有。”
“那你是在介意‘老’那个词吗?”
“也没有。”
“呃……克雷,你在闹别扭的时候,通常会说话很简短,声音很低沈,并且不看我的眼睛。”
被戳穿的克雷蒙德装不下去,只好收起报纸,勾住她的腰,猛地一把抱上沙发,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之间。
“克雷!”纳纳惊呼一声,红著脸问,“你想干什麽?堤法和流那还在房间里耶!”
“他们会自动消失的。”
听到这句,堤法和流那蒂卡立刻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十分识趣地拄著拐杖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