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木屋中响起轻声吟转的声音,细微摇晃的“咯吱”声从还敞着的门里传出,门外隐约可以见到散落在地上的衣袍。
“……”
站在木屋之外听着他们白日宣淫,殷蘅站在门口,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怀疑人生。
成为圣女并且得到生命树的馈赠以后,她赶在在精灵族族人前来一探究竟之前离开了圣台。
离开那里,期间避开带着一群人匆匆往外跑的薇薇和其他耳目返回精灵族,然后她就径直去族长的屋子将薇薇的那幅画偷了出来。
她先前就注意到了,这幅画的画作很新,但是画框却很陈旧。看起来像是经常替换画框中的画而不更改它的外壳。
凭借着猜测,她将画框的背板拆了下来,最终看到了写在上面的一行字。
是薇薇留给她的信息,也或者不是留给“她”的信息——殷蘅端详字迹,上面的墨迹已经很干了,拆开背板的时候还带起了灰尘。
画框里的画常常更换,画框却从不改变。画框由木头制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都这么陈旧了,薇薇却不替换它的原因无外乎两种——1、有重要的意义;2、在暗示什么。
她起初没考虑到这方面,对于“哥哥圣子”的好奇心和兴趣压过了一切。后来仔细回想,那并不足以让薇薇故作沉迷修
炼而放任她进行探索。
是的,殷蘅一眼就从她拙劣的伪装中看出了不对之处。也或者,那种拙劣的伪装也只是一个暗示的线索。
族长在门外无声的窥探则证明了一点——薇薇知道很多内幕,而他知道薇薇有些小心思却不确定她会不会透露什么,便对她们的单独相处进行监视。
因为他的警惕,殷蘅那晚没探索到太多内容。现在趁着族长他们匆忙离开去办事,她就想起了这件事。
而看到这句话以后,殷蘅就能确定了。
薇薇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发现她暗示的圣女,希望她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不过很可惜,她越陷越深,直到全身浸入泥里都没能被解救出去。
将画框恢复原样,落下的灰尘也重新抹了上去后,她就来到了薇薇留下线索中指向的这个地址。她来得比族长等人回来的更早一些,自然目睹了薇薇带着一群人去而复返的行动。
在自己的地盘,族长他们还没进入最终的伪装状态,殷蘅便根据他们的异常举动分辨出了真正的身份。
心中许多念头划过,她听着里面的讨论收集想要的信息,等到族老离开以后以为族长也会很快离开,却没想到他训斥了薇薇一番,然后……老当益壮?
耐心地听了一会儿墙角,还好族长只是银枪蜡样头,里面的动静停的还挺快。
不久之后族长餮足离开,走的时候步履轻快,往他取代的精灵家里去了。
人
走远了,确定他不会再回返以后殷蘅走进了木屋。屋子里一片狼藉,衣物被丢的到处都是,薇薇躺在床上胸膛起伏,身上不着寸缕。
“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很细微的惊讶,“你还真的懂了啊。”她等了太久了,第一次有了结果以后却升不起丝毫的惊喜情绪。
殷蘅没说话,默默捡起地上的衣物盖在她青紫一片的身体上。
“把那个书架移开。”薇薇指挥着,拢着衣服慢慢坐了起来。盯着殷蘅把书架移开以后她让她打开那里隐藏的暗格。
殷蘅照做。
暗格被缓缓抽出来,里面躺着一根笛子。殷蘅拿起来看了看,笛子通体呈白色,上面有一节一节的小小突起。上面的缠丝为墨绿色,助音孔上系着飘穗,看起来是丝带编成的,镶着细碎的宝石。看起来精致小巧。
“那是哥哥的骨笛。”薇薇的声音悠悠的,带着些缅怀,“你可以使用这个找到哥哥生前留下的线索。”
殷蘅抬头看了她一眼。
“很意外?”薇薇慢吞吞地给自己穿上衣服,动作有些僵硬,“哥哥的确去了森林深处,但是却没有其他族人知道他早就死亡……”
殷蘅听她慢慢叙述。
圣子艾伦布是精灵族难得一见的天才,他降生那天引动了母树闪烁光芒,长大后不需要祈祷就能和生命树沟通,吟唱的力量能覆盖整个精灵族的领地。因此被族人们当做生命树的使者。
族人们太看好他,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年轻领头者,族长迫于无奈只好立了精灵族第一个圣子。
“但是他们并不甘心。”薇薇说,“圣女的身体可以净化能量中的杂质,谁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捷径呢?”
于是能力仅次于艾伦布的小女孩薇薇就落入了他们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