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朋友关系了。”危凉幸灾乐祸,“毕竟他是一个在告白前夕痛失爱人的倒霉蛋。”
危凉和布兰特离开了。
倒霉蛋侧眸看着视线落在夜幕间月亮的女人。
她总是一副强大的,淡漠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此时此刻躺在花海中,面对美丽夜空时所表露出的新奇和欣赏却让人感到欢欣。
“阿蘅。”时淮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殷蘅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今天危凉一见到她就一直“阿蘅”长,“阿蘅”短的喊着,她以为这是朋友们对她的习惯性昵称。
因此尽管有些不适应她还是应了一声。
“你记得吗?原本这里只有太阳的。”时淮的语气低哑,“在你……离开以后,危凉就用自己的积分兑换了一个月亮。”
得到殷蘅的死讯以后,危凉几乎已经处于了崩溃的状态,但是她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对。
没人知道,在第一分区迎新晚会大出风头的神秘“男人东隐”,实际上是众星排行榜上的大佬——来自第九分区的玩家殷蘅。
在察觉到那一次迎新晚会对于玩家们的恶意之后,殷蘅就用了自己所有的积分兑换了一个屏蔽感知的道具。
身为
她的至交好友,时淮他们对此却并不担心。因为他们心中清楚,殷蘅的力量在那样的副本世界中绝对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但是尽管有了这个道具,并且另辟蹊径隐瞒了系统的感知进入了迎新晚会。殷蘅在于副本世界拯救新人大杀四方的时候还是被系统察觉了。
她很快就被系统传送出了那个世界,以身受重伤的状态返回了第九分区。但好在她得偿所愿,拯救了那一批必死的玩家。
“只不过那以后系统就对你很不满了。”时淮说着,眼中是对系统的不屑和愤怒。
因为殷蘅的忤逆和隐瞒,系统开始针对殷蘅。这种针对是长期的,并且体现在方方面面。
不论什么时候、选择什么样的副本,落到殷蘅的手中总是会比普通的玩家更难上几个级别。不过好在殷蘅从来都不只是依靠武力通关副本,她高超的智商让她得以在副本中潇潇洒洒。
于是副本中无法针对殷蘅的系统就想尽办法在噩梦想乡中对她使绊子。那些原本对殷蘅构不成威胁的贝戈人也在它的有意培养之下成为了第一分区中凌驾于大部分玩家的存在。
殷蘅安安静静地听着时淮突然提起了过去。
先前发现危凉想要讲起过去的事情时最先表露出不满和惶恐的人是时淮,但是现在想要将过去剖析给她听的人同样是这个男人。
他前后的表现太过矛盾,也暴露出了他有些纠结和不安的内
心。殷蘅只好用沉默的态度来进行安抚。
等到时淮不再开口,殷蘅轻轻地问了一声:“为什么那些玩家必死?”
时淮沉默。
殷蘅了然,问这些还太早了,她的记忆恢复得还不够多,以至于时淮无法对她解释。
但是她很洒脱,因为不只是这个问题,还有诸如:
为什么系统要设立那样的迎新晚会的规则?
不是说系统没有自己的意识吗?
安德里他们知道的那些东西是否是被刻意透露的假象?
还有时间眼、胡迪纳……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一团一团的的线索就像麻线一般在她的头脑中聚集,杂乱无章,无处追寻。
可她不急着追问,她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又安静地享受了片刻寂静,殷蘅的指尖抚过在夜幕下被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外衣的花朵,微风浮动,花朵似乎也有自己的意识了一般在她指尖轻蹭。
夜空下一切广阔辽远,连带着一切答案和真相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走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时淮对这一切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他同样明白殷蘅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庞下隐藏的却是更多的倔强冷静和穷追不舍。
她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挖掘自己的过去,以自己的力量重返巅峰。
他没资格阻止,也不会进行阻止。
“走了。”他笑笑,率先去启动了摩托车。
机车的轰鸣声响起,在这个
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不太真切。
高大的男人搭载着自己的梦,从第九分区驶往第一分区。夜风冷冽,带着花海飘摇簌簌,留下低语:“去寻找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