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胜利,躲在最后方没受到什么攻击的暴君这时候才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在零星几位仅存部下的搀扶下来到了殷蘅等人的面前。
殷蘅他们这时才看清暴君的面容。
他是一个面目有些苍白的中年男人,没有他们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想象出的刚毅和勇猛,眉眼间甚至还有些惊惶。
他的眼尾是上挑着的,眼白有些多。如果不是此时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那必然会是一个很苛刻暴戾的形象。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有着如土的面色,一只手被搀扶着,走到殷蘅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极力露出高傲的模样。
只可惜他在后方苟且偷生的模样早已经留在了殷蘅等人的脑海中,再配以他偶尔躲避乱箭之时弄脏的斗篷和衣袍……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
不过他毕竟是暴君,是“善”阵营的头领,所以尽管瞧不上他这幅作态,阿闵还是较为尊重地询问:“其他人呢?”
阿闵询问他队伍里本该有的其他玩家的去处。
然而,在他这话问出来之后暴君的脸上却露出了些许茫然,很快地这茫然又化为窘迫。紧接着又被他以愤怒掩盖。
暴君道:“有我亲征,镇压这些反。动派派遣这些人已经绰绰有余。”
他对于自己亲征只是躲在一群将士身后瑟瑟发抖一点也不感到羞愧,甚至振振有词,“显而易见,他们都被我的威猛吓
得胆寒。”
他甚至开始厚脸皮的给自己揽功。
这样的对话听在耳中,玩家们愈发感觉到不对劲。
而接下来暴君的话让他们暂且没那么犹疑。
“其他能臣带领着各自的兵马守卫在不同的要塞,那里有比剿杀余党更重要的事情。”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笃定,显然是从心底认同自己说的话,他又接着说:“你们护驾有功,等到把那群残余的疯子清扫完毕以后,可以去往王城接受封赏。”
他这话说得高高在上的,并且兀自决定了让阿闵等人给他扫尾的态度让他们心中感到不适,还待追问,就听他说:“到时就是一切的终结。”
他最后的这句话让玩家们眼前一亮,下意识想到可能是所有人进入王城之后,“善”阵营的玩家就会迎来最终的结算。
于是大家心中暗自感慨着这个世界总算要结束了,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残军护送他离开。
“我们要不要再多几个保护……”阿闵甚至还有些不放心,尽管他看这个回答问题遮遮掩掩的阵营首领不太顺眼,但是却也知道他的安危有多么重要。
“不必了。”殷蘅却摇了摇头,面上若有所思道:“恐怕他并不值得。”
这话说的富有深意,阿闵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测一闪而过,却看见殷蘅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早点结束最后的战斗,然后去验证我们的猜测。”
星听到殷蘅的话之后也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是她比阿闵淡定多了,跟上殷蘅的步伐以后道,“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误导了谁。”
她还是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语,阿闵觉得有些新奇,但是并不感到奇怪,实在是……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就太离谱了。
其他人脑子没他们这么活泛,听他们含糊不清的絮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同样能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了什么让人惊讶的发现。
不过他们跟在后面,看着前方三个人的背影,互相看看没人上前去问,反正到后面就知道了,不是他们不好意思问。
解决掉了追着军队而出的敌人,殷蘅一行人折返回镇上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个玩家有序地穿行在街巷之中,他们的手中持着武器,个别武器上沾了血迹。
没人不清楚那些血迹是怎么来的,于是他们只是面色如常地一扫而过。队伍的领头者见到殷蘅之后有些激动地上前。
对于她料事如神派遣他们来捉拿漏网之鱼一事感到敬佩。
殷蘅颔首,队伍继续往前走。又看见一群拿着各种各样道具,围在木屋前面敲敲打打的玩家。
这群玩家看见殷蘅之后有些窘迫地笑了笑,等她离开之后继续琢磨要怎么把阿短在这个屋子搞的结界给弄掉。
阿闵跟着殷蘅一路行走,是不是回头看着他们抓耳挠腮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如
银手上的腹门是不是也可以打开这个?”
问完以后他又觉得自己是说了一句废话。如果可以的话殷蘅肯定就已经让如银打开了。
果然,只见殷蘅摇了摇头道:“性质不同,独属于阿短的力量,腹门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