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握着门闩的手猛地一颤,竹杖“当啷”磕在门槛上——目力所及之处,这座古老的院子,不知何时覆上了层毛茸茸的白。
“雪真是雪!”周阿姨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手指指向远处,青瓦白墙的村落浸在一片银白里,晾晒的红辣椒串蒙着薄雪,像坠着星星点点的胭脂。
何叔蹲下身,手掌捧起雪团,看着冰晶在掌心慢慢融化成水珠。
他忽然笑出声,眼角皱纹里盛满水光:“活了这么多年,头回晓得雪摸起来这样凉”远处传来孩童的尖叫,惊起的雪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芒。
老人们望着这梦幻般的景致,睫毛上凝着霜花,恍惚间仿佛跌进了水墨画里。
三个老人还有任信朋,在香港、深圳的春节,几乎没见过这雪。
目睹了这小年庄的第一场雪,这美的如水墨画的雪。
除夕突然来了兴致,“任伯,何叔,信朋,吃过早饭,我带你们去七仙山,看山上的雪景,那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山上,还有神仙留下的东西,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
神仙留下的东西?这话,勾起了几个人的兴致。
下雪了,这山上,肯定陡峭路滑,年叔不放心,吃过早饭,和女儿陪着客人们,一起来到七仙山。
通往山顶的石阶蜿蜒而上,覆着半掌厚的新雪,宛如一条通向云端的银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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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上行走在这山间小路上,鞋子踩在这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分外的清脆。
除夕推着周阿姨,要是哪一段山路,太过狭窄,过不去轮椅的时候,信朋就主动背着周阿姨。
这个儿子,自从和冬至在一起后,一改往日那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
来到半山腰的观景亭里,信朋指着远处喊:"快看!那片雪松像不像?"山风掠过,积雪从枝头簌簌坠落,惊起几只觅食的寒鸦,扑棱棱掠过雪野,翅膀尖扫落星星点点的雪沫。
整座山变成了琥珀色与银白色交织的幻境。站在半山腰,山脚下的山庄宛如童话般的故事,恍惚间竟分不清是人间烟火,还是天上宫阙。
除夕突然唱起汝山民谣,苍凉的歌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乘着雪片飘向更远的山峦。
再往上走,眼前突然呈现一处宽阔的平台,平台中央是一大池水,奇怪的是,这大冷天,这池水竟冒着烟。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如刀割,可这池水,雪入即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神奇?
“任伯、何叔,这就是七仙女的瑶池,仙女沐浴的地方,我们七仙山最神奇的地方。”
氤氲水汽中,池水宛若一方悬浮的琥珀,水面上浮动的雪片转瞬化作晶莹的水珠,与乳白的池水融为一体。
“怎么会是这样?”几个人疑惑的看向除夕。
“任伯,何叔,这就是我们小年庄的宝贝,温泉水。”
天哪,温泉水,竟然在山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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