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字挽歌)“起来吧。”
话落,二子方起身,站得笔直如松柏,李挽歌也懒懒地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天色,温声道。
李珺(字挽歌)“天色尚早,怎么现在来请安了?”
蓝霁和蓝霄兄弟对视一眼,浅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言苟笑的脸色在面对亲人的时候也露出了几分温和,随后蓝霁开口道。
蓝霁“叔公提前下学,放了我们回来。”
李珺(字挽歌)“原是如此。”
李挽歌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蓝启仁和蓝萧策应是为蓝氏宗务而辛劳,便也没有多想,转头看着炉火上面的茶水,开口道。
李珺(字挽歌)“来的正是时候,坐下用茶吧。”
蓝霁和蓝霄微一行礼,十分客气地守礼。
蓝霁“多谢母亲。”
蓝霄“多谢母亲。”
李挽歌叹息两个儿子表面的端正守礼,明明是十分亲近的母子,却被这一整套礼仪给搞得如此客套,不过还好,只是表面而已,内里还不至于那般刻板,一板一眼地去遵守蓝氏家规。
这一点,很是让她欣慰。
不过这两年长子和次子的长相倒是让她越发想起了那些往事,一个像夫君,一个像父亲,她每每看过去都会热泪盈眶,尤其是这样端正的模样。
她低下头,不留痕迹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压下往事,望过幽静的小路上面的深处,有几片梅花飘落,撒在池水之中,那正是蓝忘机为她所种的株株梅树,有灵力支撑,如置身于李氏后山,与之一般无二。
念及于此,她的心总是有几分温柔的。
不一会儿,蓝忘机便来了,三人正在用茶,十余年来他风姿未变,一身白衣恍若当年,同他们的长子蓝霁站在一起,若非他发间的几根白发和身上衣衫,也分不清谁为父谁为子。
李挽歌未动半分,蓝霁和蓝霄当即起身,对蓝忘机俯身作揖行礼。
蓝霁“父亲。”
蓝霄“父亲。”
蓝忘机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道。
蓝湛(字忘机)“起来吧。”
蓝霁和蓝霄站直身来,随后站在一旁,蓝忘机看向李挽歌,那一双清冷的琉璃眸才变得柔和许多,随后俯下身来为她拢了拢轻裘,紧了紧系带,避免她着了风寒。
李挽歌也抬头配合着他,眸光如水一般泛起了点点的星光,又似火光般耀眼夺目,不似刚刚看向蓝霁和蓝霄那般如月光般柔和,反而胜似太阳般炽热滚烫。
蓝忘机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比清晨之时温热许多才松开,随后撩起衣摆来坐下,同李挽歌对视一眼,方看向二子,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