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说:“明天总该放晴了。”
斯克内尔道了谢,说那感情是个好事。
冒着风雨走在街上,雨衣不知道能在如此大的雨中起什么作用,但斯克内尔还是尽力攥住塑料衣领,像是借力才不会被刮倒在雨里。
他现在只希望有一个人出现来止住心中的蓝雨。
再回庄园
你对我弟弟一无所知
到达彭顿火车站已经是傍晚,这是个小集镇,偶有观光客被这里的自然风光和工业革命时留下的运河吸引,不过这里不是斯克内尔的停留地。
英国人常认为他们脚下踩的这片岛大到不可思议,南方和北方的差距简直比到白崖对面还要大。
但现在斯克内尔坚信笼罩在他头顶上的是和伦敦上空同一片乌云。
“你要去哪里,年轻人?”
巴士站唯二的人,胡茬邋遢的中年男子叼着烟十分熟络和斯克内尔打起了招呼。
“玛丽戈德庄园,请问这里有发往那边的巴士吗?”
“你打南边过来吗?”
“是的,我从伦敦来。”
“哦哦,是那个伦敦啊!”
不然呢,总不能是大西洋对岸那个用了伦敦名字的城市。
男人告诉斯克内尔途径玛丽戈德村子的车一天只有两趟,不过很不巧,现在这个点已经没车了。
斯克内尔听到这消息后实在失落,这里离玛丽戈德不过九英里,即使无法笃定能在那里见到莱德,但自己想见到他的心刻不容缓。
而这里自然没有租车行,出租车也恐怕即将到来的大雨而拒绝搭载。
几辆车接连拒绝,斯克内尔无奈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十分可疑,既不像观光客也不像那附近的人。
恐怕这个小镇为数不多能载人的车都共享了不要让“操着南方口音的人”上车的消息。
再次失落地回到巴士站,那个人竟然还在。
他显然已经猜到斯克内尔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不在这里住一晚呢?这座镇上也有一两家像样的旅馆。”
斯克内尔回答:“只是我有实在想要见到的人。”
那人又“哦哦”几声,一副了然的神情,用手摩挲下唇,然后用他那浓浓的方言口音说:
“你可以一会儿跟我走小伙子。”
“啊?”
“我正在等一个迟到两个小时的亲戚,真见鬼,小牛崽都已经能撒开腿跑了。他的农场离你要去的地方不算太远,我们可以稍你一程。”
幸运极了!
斯克内尔本以为今天是肯定去不成玛丽戈德庄园的,已经在幻想如果就因为这一晚上和莱德错过了呢?
也许自己再没有机会呢?
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赶紧和好心人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