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刘承敏,节制使?”
“混账,安敢直呼节制使姓名?”
那草原头目彻底信了,连忙招呼手下们,“快,快下马,叩见节制使。”
见对方服软,刘承敏这才出面。
现在的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冲动,不会轻易在人前表态,哪怕面前的是小人物。
“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草原头目见到对方靠近,才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强壮,体型庞大,不是靠着盔甲撑起来,而是实打实的健壮。
就这体格和气势,放在草原也是响当当的巴图鲁。
“这位传言的节制使,果然人如其名,自己可不能犯在他手里,恐怕回去后自家台吉也放不过自己。”
内心如此想到,态度越的恭敬,不但告诉了自己的名字,把事情的原委也主动解释一番。
“回节制使,这些都是俘虏,他们合伙抢粮食,被抓起来后,又合谋炸狱,都是些刁民乱匪。”
草原领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逃民们便有人喊道。
“节制使啊,我们抢的粮食是我们自己的啊,我们不是俘虏,是归顺的部落,他们抢了我们的粮食,让我们饿死不成?”
“饿死也是死,抢了也是死,不如抢了粮食,吃饱饭再死,总比当个饿死鬼强。”
那草原领面目圆瞪,大喝道:“又是你,你这个逆贼。节制使,就是他带头抢粮的。”
刘承敏心中了然,说道:“带他上来说话。”
那人被带到刘承敏的马前,刘承敏一愣,此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
“节制使位高权人,好生见忘,不认得旺吉河的刺丑苦了么。”
刘承敏勐然想起。
带领联军入漠南的时候,不少的部落主动投靠,此人正是旺吉河一代的小部落之一。
远远的见过一面,但是当时人多,他一下子哪里记得起来,得了对方的提醒,他才想起来了。
“原来是你,我怎敢忘记朋友呢。”
刘承敏看向那草原头目,说道:“刺丑苦是较早归顺我们的台吉,怎么能是俘虏?”
说着翻身下马,拉起刺丑苦。
“如何落魄于此,叫你受委屈了,倒是本使好生惭愧。”
一句话将刺丑苦说得热泪盈眶,他参拜道:“小人不敢抱怨,但今日之事,确实是他们所逼。”
“去年天气不好,部落的牛羊冻死了无数,开春后人们都挖野草草根嚼食,现在这些东西都吃光了,牛羊不敢吃,等着生产下崽。”
刺丑苦越说越悲痛,部落里好多人饿死了。
“我们随节制使打仗,获得了节制使划分的牧场,哪里想到接连不断的有人上门索要财物。”
边说边指着那草原头目,哭诉道。
“部落里什么东西都没了,他还把我们都关了起来,要把我们抓去当奴隶。”
刘承敏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什么主动帮他打仗,不过是想分一杯羹,跟着大军抢夺别人而已。
对于半道投靠的部落,刘承敏没有拒绝,除了拿出一些零星的战利品,主要的赏赐就是划分一大块牧场。
别小看牧场。
草原虽大,适合放牧的地方却不是无边无际,名字虽然是草原,其实牧场极其的宝贵。
有了自己的大牧场,部落就能修生养息,繁衍开支,逐渐壮大人口。
牧场相当于城池。
部落的牧场越大,代表着城池越多,获得的粮食越多,人口也会越来越多。
草原无数的部落,多年来互相征伐,就是为了争夺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