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峋坐起身,手掐住她腰,“温宁怎么?”
她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天菜!你是不是对她动过心!”
他失笑,“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话,我跟温宁一直是校友,只是研究方向相同,才有了不少交集。”
男女之间的事,温宁的确暗示过他。
但也是点到即止。
甚至连追求都不曾有过。
“倒是我要问衣衣,你和贺安淮怎么会走那么近?”
当然,还有很多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比如当年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名字,又比如她对沈凌妹妹的事格外上心,再加上这次温宁的事,跟未卜先知似的。
陆峋眯了眯眼,眼底温柔褪去,带着审视和压迫,单手掐着她下颌,手指在她唇上磨过。
她呼吸窒了窒。
如果说眼前的陆峋,和曾经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以前身上浓厚的戾气和万事不过心的淡漠,在现在的他身上,几乎很少感觉到。
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可能引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许轻衣不知道的是,十三岁的陆峋,在遇上她之前,对人生其实没有任何期待,不讨厌,也不喜欢,哪怕下一秒离开这个世界,除了会让何雨柔伤心,也没有别的人会想起他。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可是她出现,满心满眼里,都是对他的珍视。
他执着于追根溯源,偏偏找不到她对他感情萌的,可还是沉沦其中,与生俱来的淡漠在她的陪伴中融化,变成温柔。
她看着他眼底的审视,微微晃神,怔怔地低下头。
舌尖舔过他手指。
陆峋眸色暗下来。
又是一番温存。
那些他始终没有想通的疑惑,就这么被她蒙混过去,他看出她不想说,于是也不再步步紧逼。
第二天两人去了东京迪士尼,许轻衣兴致勃勃地询问有没有烟火大会,工作人员抱歉地说冬季只有圣诞节那几天才有,她有些失落,陆峋察觉到,没有作声,不过当天晚上,许轻衣就在酒店看见了烟火,他看见她眼里闪烁着回忆的光。
后来他们又去了北海道滑雪,泡温泉,她撒着娇要和他在一个汤里,他说不许胡来就行,她满口答应,下了水就不安分地抱住他。
“衣衣。”
陆峋无奈地把人抱到旁边石头放下。
“一定要这样考验我的定力吗?”
她弯出得逞的笑,小腿蹭着他,软声,“就是故意的啊。”
他自然也有办法惩罚她,只不过到最后还是自己忍得最辛苦,她有时候太过胡来,鬼点子多得他快到临界点,但最后还是抱着她,忍耐地说:“等你再长大些。”
他们在樱花国待了小半个月,玩了不少地方,回程飞机上,许轻衣期待地说:“我们下次去冰岛好不好?”
她表情像在回忆往事,陆峋垂眸,眼底闪过黯色,再抬起眼时,温柔地拉住她手,答应她:
“好。”
“再去世界各地,环球旅游!”
“嗯。”
她开心得又想掉眼泪,往事一波波袭来,怎么都止不住,那个时候,他也是温柔地抱着她说,结婚后就去旅游,说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可是仅仅一天,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下飞机后,陆峋现许轻衣格外地缠他,去哪儿都要跟着,连进洗手间都要在外面守着。
他无奈地想把人往远点赶,她不同意,抱着他说这次一定要守在他身边。
他看着她眼底浮起的,自己无法看透的痛苦和快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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