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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国战之不吐不快（第2页）

苏南心有戚戚然！

孙传庭继续道：“传庭更对不起皇恩浩荡！如今有负圣上！更无颜见君上！再者，我是真的累了。真的心力交瘁了！”

苏南忍不住道：“孙伯伯知道我与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孙传庭根本不理苏南，“你救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战死，全我重孝气节！”

苏南高声道：“若是崇祯听你的，不派八万秦军奔赴辽东，又或者继续让你回陕西，李自成能成气候？”

孙传庭仿佛着魔一样，喃喃自语道：“我对不起皇上，我对不起陕西父老！我该死，该死啊！”

苏南继续历喝道：“你错了！你没有对不起昏君，是他崇祯昏庸才造成今日大明动荡的局面，是他崇祯对不起你，对不起陕西父老，甚至对不起天下百姓才对！孙伯伯，醒醒吧！大明是保不住的！大明要完蛋了！”

仿佛醍醐灌顶一样，有些迷糊的孙传庭陡然清醒过来一样，怒骂道：“你个反贼，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许你侮辱圣上！你父亲忠孝无双，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来？”

苏南毫不示弱，“我父亲不过是仗义执言几句，就被满门抄斩！全家老幼妇孺十三口全部被仗杀！我若不是得孙伯伯和顾伯伯相救，坟头的草都比我高了！这就是所谓忠孝的下场！这样的忠孝，简直扭曲的令人发指！要来做什么？“

“圣贤教导我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你们读书人信这个我无话可说，我母亲呢？我三个姐姐呢？他们有什么错？凭什么惨死？就这等愚昧，残忍，变态，完全没有公理的世道，凭什么不能埋怨。我不但要埋怨，我还要声讨，甚至要将它砸个稀烂！”

孙传庭气得发疯，“没想到你是如此大逆不道！早知道你是这等狼心狗肺，当初就不该救你！让你早下地狱好了！”

苏南针锋相对，“是嘛？早知道你是这么冥顽不灵，愚忠糊涂，我都不该救你！”

孙传庭陡然一愣！说破天，苏南不惜劳师远征，千里奔袭，终归是救了自己一命！

无论苏南是多么大逆不道，狼子野心甚至狼心狗肺，他依旧是故人之子，他救了自己一命还有三千秦军！

没想到自己英雄一世，最终居然被一个反贼救了！

时也？命也？讽刺乎？

颇有些万念俱灰的道：“罢了，罢了！你我现在两不相欠了！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了！”

苏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当即小心的道：“孙伯伯，你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大明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已经无药可救了！不破不立的！你应该好好活着，看着一个崭新的大明破茧成蝶，冉冉升起！看着一个强大繁盛的华夏强势崛起！”

孙传庭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我记得你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你不造反的！”

苏南坚定的道：“是的！我不会造反的！你可以看到的！”

孙传庭冷笑，“你的所作所为不就是造反吗？”

苏南苦笑一声，“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是刻意这么做的！时势所逼，我的非常之举也是被逼无奈！”

“既然你不造反，还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大明，为什么不灭了李自成呢？今天这么好的机会？“

苏南摇摇头，“李自成只是一个破坏者！所谓不破不立。李自成就是在前面干那些脏活累活的！他长久不了的！他是清道夫！等他将这个烂到根子里的大明砸得稀巴烂的时候，我就会出来收拾烂摊子！再重建一个大明！”

孙传庭不无嘲讽的道：“重建一个大明，你就是那个新大明的皇帝？”

苏南摇头，“我是不会当皇帝的！”

孙传庭诧异无比，“那你图什么？”

苏南略一沉吟，“我图的是我大汉民族强大，屹立世界东方，无人敢惹！”

“你若不当皇帝，又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我要建立起一整套完善的制度！涵盖国计民生的方方面面！在这种制度下，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的！甚至不要皇帝都可以！”

孙传庭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么超前的思维！认为苏南不过是在糊弄他！

眼神再度落在尸横遍野的战场，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木然的呆立着！

苏南看到孙传庭这个样子，终于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并不能唤醒这个无比愚忠偏偏又无比正直的老人！

不管他听不得听得懂，但是苏南是不吐不快，“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与气运完全取决于一一个皇帝的喜好，这太危险了！两千年的华夏历史，无数次我大汉被异族侵略凌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就拿我大明来讲，假若洪承畴与孙伯伯还在山西，十万秦军还在关中，李自成死一百次都够了！会有今天？假若崇祯不听信杨嗣昌的什么哪里出匪，就哪里征收剿匪饷银，不将已经活不下去的百姓生生逼到李自成那边，闯营就是个笑话！假若不是东林党复社猖獗，假若崇祯不杀了魏忠贤，起码江南还能收上来商税，打仗打的就是银子，这一点孙伯伯你比我清楚！当然还有不急着收复辽东，不逼反我等等！还有急着催你出关，随便哪一样不胡来都可以扭转乾坤，偏偏崇祯这个昏君昏招连出，才造成了今日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明！“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指望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这种概率细数下历史上有几个能让人称道的皇帝就知道了，孙伯伯学富五车自然比我清楚！唯有制度，唯有群策群力，才能让这个民族崛起，并且永远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