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不满地朝他瞪了一眼,他就当没看见,“一身蛮力无处使,就会砸坏我的屋子,明日卯时起来,给我沿着闽西的护城河跑一圈再回来。”
“大的不省心,小的瞎捣乱,全都是败家子。”老薛头骂咧咧地回屋睡了。
秦氏又数落了俩人一番,这才放了俩人回去。
谢琅和周叙言谁也没搭理谁,各自躺回床炕上,在床头床尾背对背地睡了。
第二日卯时一到,俩人就被老薛头从被窝里扯出来,被迫裹上棉袄,迎着猎猎的北风,沿着护城河的土路跑上一圈。
周叙言又冷又饿,跑了一炷香时间就受不了了,他不得不和谢琅商量道:“要不咱们歇会儿,慢慢走回去算了。”
谢琅本不想搭理他,怕他拖自己后腿,最后连累到自己遭殃,他才舍得开口,“知道薛叔为何要我们沿着护城河跑?”
周叙言经他这么一提点,想明白了过来,“护城河绕过闽西的四个城门,到时他一问守城的士兵,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偷懒。”
“城门得过,不一定要绕着护城河跑,穿街过巷也行。”
谢琅这主意一出,周叙言立马跟着他往集市的街上跑。
天光蒙昧,冷肃萧条的街上没什么人,间或有积雪压垮了枝头,簌簌地坠落到地上。
谢琅拐进一个绵长的街巷,忽而急促地刹住了步子,掉转回头,撞上了身后的周叙言,二话不说就将他往墙上揽去。
“你……唔——”
周叙言的话被谢琅捂了回去,他识趣地闭了嘴,眼神下压,示意谢琅把手拿开。
俩人贼兮兮地从墙角探了个头出去,空旷无人的街巷里,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什么也没有。
“你玩弄我是不是?”
周叙言怒从心头起,新仇加上旧恨,他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却在听见谢琅的话后忍了下来。
“我明明看见了李将军。”
谢琅确信不疑地道:“他就站在谢府门口,眨眼间人就没了。”
“你定是看走眼了,天都没亮,李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谢将军的府邸门口?”周叙言一脸的不信。
“要是李将军昨夜就留宿在谢将军的府上呢?”
“那他为何这么早地出门?”
“为了掩人耳目。”
“李将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样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断袖。”
周叙言从谢琅异常笃定的眼神中,一下领悟了“断袖”的确切意义,他跟老薛头一样被雷劈了,灵魂从身体里震飞了出去。
猝不及防地,一双手从身后伸了过来,一下抹过了俩人的脖子,扣住了咽喉,将他们向后提了起来。
那森寒不可进犯的气场,让周叙言一下就猜到了来人是谁,他求饶道:“李将军,谢琅他胡说八道,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谢琅见他出卖了自己,咬死了他道:“周叙言昨夜还追问起断袖来着,他就是要扒了你们的事出去胡说。”
李元绪冷冷地落下声音,“周叙言,你是一点记性都没长,谢琅来了正好,你俩一起吊城门,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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