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姑且猜一猜,是不是住在深窄巷的那位姓李的人家,上次阿若还疑心是他来下聘来着。”
柳氏的话一落,老夫人就接着往下说道:“李将军上次来信婉拒了和六姐儿的亲事,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要是还敢上门来提亲,我就打断他的腿。”
谢兰若在榻上翻了个身,好心地劝道,“祖母,那可是堂堂的镇北大将军,他的腿是你想打断就能打断的?”
这都帮衬着说话了,老夫人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阿若,我要打断他的腿,有的是法子。”
“他要是端出大将军的架子,我自是不能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动他。”
“可他是你祖父的徒弟,我就能以师娘的身份收拾他。”
谢兰若见祖母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她当即辩解了一句,“祖母误会了。”
老夫人顺着她的话道,“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只要这人不是李元绪,谁来了都好谈。”
“祖母,我说的是李元绪退亲那事儿,你误会了。”
老夫人转头吩咐了农嬷嬷,“去把那封信拿过来,阿若,那信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拒亲两个字,你看祖母哪只眼睛昏花了,给你看走眼了。”
谢兰若哪有底气和祖母较真,她抓住农嬷嬷的胳膊不让人走,“祖母,李元绪看上了七公子,才拒了六姐儿的亲事。”
这话一出,柳氏和老夫人俱是一愣,缓了缓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颇感意外,“原来这个误会还是因我而起。”
当初她谎称柳氏生下了龙凤双胎,怎会料到日后还会牵扯出这样的事端来?
柳氏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含糊其辞的那个意中人,除了李元绪还能有谁。
老夫人知道谢兰若的面皮薄,她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便岔了话道“阿若,贤妃娘娘惦念着你,上个月调令下来,宫里就派了人过来传话,让六小姐择日去一趟春熙宫。”
谢兰若欣然应允,“半年没见五姐姐了,娘和祖母一道,陪我进宫见一下五姐姐。”
老夫人:“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柳氏想起了一事,提道:“母亲,余杭知府和武侯晋家都来信了,大姐儿和三姐儿大年初二,会和姑爷以及几个外孙一起,到府上来给您拜年。”
换作从前,这事不可能发生。
谢兰若印象里,大姐儿和三姐儿出嫁后就没回过门。
老夫人每年给她们送年礼过去,从陪嫁的丫鬟口中,或多或少地打听到些许她们的消息。
谢家式微,她们嫁进婆家后,仰仗着夫君过日子,还要事事看婆母的眼色,行差踏错半分,都要受到婆母的严惩,日子过得事事不顺心。
若非贤妃娘娘在后宫里备受宣景帝的宠爱,谢兰若调任为禁军统领,余杭知府和武侯晋家也不会前来攀附交情,上赶着将大姐儿和三姐儿送回来省亲。
老夫人感慨道:“我都好些年没见过大姐儿和三姐儿了,回来得好,初二得大办宴席,将她们风风光光地迎进门。”
柳氏恭敬道:“是,母亲。”
老夫人感念道:“二姐儿和四姐儿多半也会回来,谢家会越来越兴旺,再不会让嫁出去的闺女,受半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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