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有些犹豫,道:
“琛儿马上要科考,咱们回去,来回就得两个月,对他学业会有影响。”
林觉叹口气,道:“琛儿是唯一的男孙,他不回去,老太爷去得不安稳。
这次考不上,下回再考。”
其实,这几年,他们为了林琛的科举,花了许多的心思,林家是商贾之家,能出个读书人,可真是不容易。
就连林琛的亲事,都一直没有动静,就在等他先科举。
但眼下,林觉觉得,回去奔丧,是必须的。
“父亲,大伯,勿要为我的学业发愁。
我会带上书籍,不会耽误学业的。”
林琛在旁边道。
他不急不躁,颇为沉稳,让长辈们得了极大的安慰。
至于林南南,生了一个女儿后,现在又怀上了,自然就不能移动。
这么一算,林家大大小小就有七口人要回宁海,是一个大事。
陆昶回来以后,皱着眉想了很久,林诗诗问他可是不愿意让自已带着欢儿回去?
“娘子怎么会这么想。
祖父去世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他老人家的孙婿这么久,也没去拜望过,内心过意不去。
只是最近朝廷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不能亲自过去送行,心里有愧。”
“夫君有这个心意就好了,我在祖父灵柩前,一定会把你的心意带到的。”
林诗诗道。
从接到祖父去世那刻起,林诗诗就换上了素净的衣裳,头上除掉了钗环。
按照林海的安排,他们几驾马车,带上几个丫鬟小厮随行即可。
但陆昶可不放心,直接安排了二十个朝廷的护卫,以官眷的身份出行,这样,沿途有事,找官府也能帮忙。
他自已又亲自送行了一天,才骑马转身回去。
有了护卫的跟随,一路上果然就顺风顺水,走官道,住驿站,都不在话下。
他们急急忙忙的赶路,不敢耽搁,怕老太爷的尸身放不住。
不过七天,就来到了海宁。
林家是当地的富户,经营几代,既有影响。
加上林诗诗也嫁给了当朝一品武将,所以,连海宁的最大的官老爷都过来吊唁。
老太爷的尸身用冰块冻着,一直等到她们回来,第三天落葬,送行的队伍沿街走了好几里远。
林海极为悲伤,伏在灵柩上痛哭不起。
祖母郭氏已经满头白发,悲伤中倒显得冷静,似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非普通妇女。
丧事办完之后,大家陪老夫人唠嗑,林海表示,要带着余玥瑶在海宁住下了,陪伴老夫人。
如果早知道林老爷子这么早去世,林海早就回海宁了,京城的生意交给林觉就行。
老夫人说自已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不想离开这里,但你们既然在外面已经发展起来,孩子们也都在外面,就不用为了陪她一个老婆子留在海宁生活,她在这里有熟悉的亲朋好友,并不会感到孤单。
林海哪里肯听,余玥瑶也表示,自已愿意留下来陪着老夫人。
至于林诗诗,她生活得很好,她这做母亲很放心。
老夫人也不再勉强。
大家在林府歇上二十来天,帮着处理老太爷留下来的各种事务,林海催他们可以启程回去了,这里有他陪着老夫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