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许微微准时起床。快洗脸刷牙,绑好头,在后脑勺挽了个低丸子头。
收拾好自己后从衣柜里拿出了春季作训服换上。上衣扎到裤子里,外套拉链拉到最上方,袖口收束紧,扎上腰带。军靴的鞋带仔细系好。
原本正常的宿舍现在窸窸窣窣只有换衣服的声音。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连一向吵闹的王静怡都一言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碰巧四个人还同时出门,坐一个电梯。出了寝室楼之后,依旧没有人说话,但却达成了诡异的默契,分别坐进了两部车里。
车门关上的一刹那,王静怡瞬间松懈:“啊!太窒息了!真烦人!”
“终于摆脱那两个家伙了,真烦人。”另一边的李言同样道。
“你哥怎么说?给你换过来了吗?”
“没有,我哥让我直接旷考。”
“那你还去干嘛?”
“我不听他的。”
“吱er”的一下,小蛋壳停在了路中间,李言一脸无语的扭过头来看她。
“接着走啊,停下来干嘛?”
“我给你送回去。”李言说着就开始掉头。
“哎哎!我跳车了啊!”许微微把车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小蛋壳的仪表盘开始冒出警示,李言无奈把车停靠在路边。
“你怎么想的?!这个考试去不去对你来说关系很大吗?!非得去受罪是吧?我告诉你那种人就是一坨屎,放那不碰都恶心,生气踩他一脚还粘你一鞋底。怎么都吃亏。根本不可能有相安无事的情况出现。”
“你是什么身份?不要跟他硬碰硬。”
“呵,你说得对。”
李言愣住了,看着好友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失去了反应。
“我是什么身份?金老头儿低我爷爷一头,金不换低我父亲一头,到了金善保这儿,自然也低我一头。从来都是位卑者让路,哪有颠倒过来的道理。”
许微微翠绿的眸子微眯,脖颈似乎有一股气力支撑,透着昂扬的劲头和高傲的贵气。像是年少继位的女皇。
“他但凡不是蠢到无药可救,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之前在围墙门口那次,金善保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动手。顶多贱上那么一两句,考核途中给她使点儿小绊子,比如行进度过快,不等她休息之类的。
哥哥劝她放弃是看不得她受苦,现在好朋友也劝她放弃,是真当她身后没人了吗?
李言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她绝不会任由旁人过度干涉自己的决定。
“走吧。”
李言下意识地就把脚放在了电门上,双手转动方向盘,像是意识被控制了一般乖乖听话。
好友刚刚那一幕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每播放一遍,她就消化一点。但这个过程太慢,直到开到地方,她都还在想。
围墙周围的人流量看着比以往要密集,各式制服的人都穿梭其中。许微微拉着李言刷脸进去,然后找到自己班的队伍,排队上了装甲车。
车子一路颠簸,穿过平时常待的训练场,途径格斗馆、靶场、和众多不知名的区域后驶入一条山路。
周围的环境变得格外安静,两旁的树和灌木也逐渐密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众人才到达目的地。
一下车便看到了另外三个班的学生已经集合成方队在等待。她们不敢耽搁,也迅在他们旁边整装好队伍。
凯恩余光从人群中搜寻到妹妹,然后用鼻腔深深的叹了口气。
昨晚不回消息,他就已经知道妹妹的态度。
幸好……唉……还是可惜,有他在才是最好的。
方阵前面站了十几名教官,最中间的看肩章和臂章已是一名少校,是一群人当中官职最大的,威严的目光扫视过一圈后就开始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