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然收回目光,嘴角重新挂上那种完美的微笑:“随便看看吧,艺术分领域,但审美是相通的,或许对你会有裨益。”
走出艺术馆时,暮色已经笼罩城市。
梦澄泓一路上都处于沉思状态,这一趟似乎令他对于“艺术”二字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
夜色中格兰特酒店灯火通明。
陆衡靠在落地窗前,衬衫袖子卷起,露出未愈合的针孔。
“陆总。”项复推开虚掩的房门进来,目光淡淡扫过陆衡小臂上的针孔还有他身旁装着药剂的铁盒,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在陆二少房间床底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他朝陆衡靠近几步,把手里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羊皮卷用一枚戒指套着,做工虽能看出用心,但明显不像专业人士制作的那般细腻。
内圈刻着细小的字母:AN。
陆衡暂时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展开了羊皮纸。
上面不是字,而是画满了奇异的符号和图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用这枚戒指套着,大概是陆逸想要向梦安然传递的信息。
他把羊皮卷恢复原样,递给项复,“放回去吧。”
“是。”项复双手接过后,小心地收进外套内兜里。
随即目光不受控地又瞥了眼地上的铁盒,迟疑很久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陆总,要不还是请别人来试药吧?您这样万一身体出问题了……”
“也不可能会比陆逸严重。”陆衡不咸不淡地扫了项复一眼,深邃的眸子里瞧不出思绪,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闻言,项复不再多说,恭敬颔首后退了出去。
陆衡扭头看向外面的世界,霓虹之下,是如同蚁群般涌动的车灯。
他的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腕上的琥珀手串,暗红的琥珀中似是有些活物觉醒,迸发出艳丽的血色。
……
A国的夜比国内更冷一点,凌晨时分天上飘下些许雪花,白,笼罩着城市。
梦安然被噩梦惊醒时,窗外仍是漆黑的夜。
光洁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两鬓的长发是湿润的。
她梦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别墅前,手里握着带血的凿刀。
陆逸在火中向她伸出手,而她的双脚却被无数石雕固定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她犹豫片刻后,拨通了柯奈的电话。
“柯医生,我又做噩梦了。这一次……拿刀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