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我?”陈惜文怒目圆睁地瞪着梦安然,忽然讽刺地嗤笑道:“嘴上说着是老同学,心里估计一直想着要怎么报复我吧?”
梦安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接话,仿佛很讶异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陈惜文继续道:“你现在身份高贵了,眼里哪儿还有同学情谊?只是没想到,堂堂锐铭集团董事长,就这点度量,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不肯原谅我!”
梦安然眸光微动,无语地扯了扯唇角,也懒得再跟陈惜文装友善了,“呵……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陈惜文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梦安然垂下眼眸,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你觉得我会报复你,单纯是你清楚自己做过错事,感到心虚罢了。”
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相触,出沉闷的声响。抬眸看向陈惜文时,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泓深潭。
“在你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富二代’。生来就拥有一切,所以理所当然应该宽容大量,不计前嫌。但你同时又惧怕我们的权势,因为我们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足矣颠覆你的人生。”
“我们确实比普通人拥有更多资源,”梦安然指尖轻轻划过杯沿,“但相应的,我们要承担的责任和压力也更大。一次错误的决策可能让上千员工失业,一个不慎的言行就会影响股价波动。”
陈惜文的脸色变了变,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餐巾。
“所以,我根本不会记恨你。”梦安然微微一笑,恬淡又冷漠,“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我的精力要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而你,不配浪费我的感情。
陈惜文破防了。
她嫉妒梦安然能够出生在权贵世家里,身边认识的人全都是豪门子弟,自小就能跟秦沐这般优秀的人相识。
明明是陆家的养女,回了破产的梦家,朝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凤凰变成落魄山鸡。
却又能在短短五年内,再度跻身上流圈层,甚至帮扶着梦家飞黄腾达了。
她恨梦安然的过分优秀。
更恨梦安然不论何时都能淡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她猛然拔高的声调带着奇怪的颤音,像走调的琴弦:
“你所有的资源都来自陆家,如果没有秦沐你也不可能创立锐铭!当年装清高不要陆家施舍,现在不还是靠着男人家?又当又立,你不觉得害臊吗?!”
说到激动之处,她拍桌而起,碰倒了碗筷餐盘。
青釉白瓷坠地的脆响在包厢里炸开,碎瓷片飞溅到班长方玉的皮鞋上,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包厢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冰冷得犹如窗外的十里寒霜。
靠窗的文艺委员突然捂嘴咳嗽,假装被茶水呛到,试图打破冰冷的氛围。
“陆氏集团不是破产了吗?现在那个衡逸集团的董事长是陆衡,但是总裁好像是姓段?”坐在角落里的数学课代表突然插话。
从事新闻行业的杜从南对此更了解些,说道:“衡逸集团成立的时候陆衡就对外官宣过了,现任总裁段竟遥是他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