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柜子的玻璃门往里推,在一堆碗碟中取了一只瓷碗出来。
用?清水洗净后,拿了过来。
将梅婷装在盅里的粥倒了一点出来,而后将盅复又推至靳晏礼的眼?前,“这下行了吗?”
“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独处在一起,吃相斯文,谁也没开腔。
等到碗底的粥见了底,周颂宜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同他说道:“把碗洗干净后,我?们直接过去。”
“嗯。”靳晏礼制住她的动作,“我?来。”
闻言,周颂宜将托盘递给她,没和他争。
但他只是将托盘搁置在一边,继而在她不解的眼?神里重新返回房间。
拉开抽屉,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白?玉镯子。
回到她身边时,宽大、温热的掌心从下往上托起她搭在枕头上的白?净手?臂。
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镯子穿过她的手?掌,自腕骨缓缓推进。
周颂宜视线自腕间移去,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镯子。玉石挂在手?腕,凉润的触感?。
犹记得,这是今年开春时,他去香港出差,返程后特地去了一场拍卖会,不惜费了高价给自己带回来的。
抛光好,带着油脂光泽的纯白?,如同凝脂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两?人关系如同水火。
尽管很?喜欢,但在送给她的那刻,就被她搁置在了首饰柜里,同那些形形色色的珠宝首饰待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此刻,这枚镯子被他戴进自己的手?里,曾经的记忆纷至沓来。
像春天的第一根小芽破土而出,生命力旺盛地努力生长着。
兴许不日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刚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说,“现?在刚刚好。”
淋雨季
出了房间,空气中还?带着?冷。周颂宜拽了件披肩穿在身上,爬上胳膊的冷气,稍稍缓和。
她径直朝通往楼台那边的石子路走?着?,没?怎么搭理身后的靳晏礼。
他紧接着?从?院子出来,三两?步追了上去,两?人之间原本拉开的距离,在不?断地被缩近。
快要抵达楼台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自从?老太太离世后,家里头的戏台停了一阵。
此刻,刚靠近风山狮子林,楼台那处悦耳、清脆的唱声,随着?风波,一阵一阵地递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