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是当谢闻逸来到他面前时,也沉默不语。
谢闻逸低头,却只能看见柳扇移转的视线,“柳扇,我们可以谈谈吗?”
察觉到柳扇想要走,谢闻逸下意识伸手拦,当柳扇因此而看向他时,谢闻逸又将手收回来。
“当然,看你的意愿。”谢闻逸补充说。
柳扇鼻腔长呼一口气,似乎是无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不会放手。”谢闻逸看着柳扇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
他看见柳扇,看见自己。
柳扇毫不意外,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习惯的无奈,他松懈身体的力道,换了个姿势站,“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
“你想怎么做。”
柳扇清楚他在谢闻逸面前根本没有抗争的能力,就像兔子之于老虎,兔子只能逃跑,可被抓住便没有第二种结局。
他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柳扇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他的态度就是这样,随便谢闻逸怎样。
也许会继续采取那种强硬的方式也不一定呢。
昨天,柳扇就从谢闻逸身上看见那些。
总不可能一天过去就脱胎换骨了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谢闻逸沉默,看起来竟有些笨拙。
他常以手段让自己游刃有余,倘若褪去那些,谢闻逸一时间也有些难以应对。
“我说我不会放手,是想说……我离不开你。”
谢闻逸说这话时,视线缠绵着柳扇的眼睛,他想过很多方式。
尖锐的,疯狂的。
他想过依旧采取强硬的手段。
或者缓和一点,去北美找最好的催眠师,让柳扇‘爱’他。
亦或者是其他方法。
当他越去思考那些疯狂的方式时,柳扇不爱他的事实便越发清晰地浮现。
他的心好像一座天空岛。
悬浮地高高在上,向地面投落无尽的阴影。
可是柳扇住在了岛上。
筹码与赌桌
当他作为一座漂浮的孤岛时,无比清晰地明白自己同地面上的人并非一类人,他展现给人垂落的阴霾,而非他本身。
每当谢闻逸使用手段获得成功时,他便会越发残酷、不近人情,因为谢闻逸清晰地觉得,人并非是作为人本身而存在,只是某种东西的结合体。
包括他自己。
于是他无往不利,惯性而为。
最开始他想要得到柳扇,他真诚地想要通过打动柳扇的心徐徐图之,将那个一眼就牵绊他神智的人变成自己的。
可在短暂的怀柔策略失败后,谢闻逸的心脏瞬间冷硬起来,不管不顾地将柳扇掳回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