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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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饮尽杯中酒。
雪依旧在下。
落在肩头,落在眉梢,落在石桌上,无声无息。
雪渐渐小了,夜风也不再那么刺骨。
易年站起身,走到院中那株枯死的桃树旁,伸手拂去枝干上的积雪。
"师兄…"
忽然道,"若有一天,两族真的能和平共处…你会去找她吗?"
白笙箫的动作微微一顿。
没有回答。
但易年知道,答案已经在他心里。
会的。
一定会。
因为有些执念,永远不会消散。
就像这雪终会停,春天终会来。
……
清晨的军营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寒气中,呼出的白雾还未散开便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易年踩着冻硬的泥地走进中军大帐,帐帘掀起的瞬间,刺骨的冷风卷着雪粒灌了进来。
周信正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按在槐江州的位置上,那里插着几支折断的黑色小旗。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一亮,随即又沉了下去。
"来了…"
抱拳行礼,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师兄,可别再行礼了…"
易年说着,径直走到沙盘前。
目光扫过北线十城的标记,又缓缓移向南方。
那里插满了代表混乱的红色小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槐江州情况如何?"
易年问道,声音有些低沉。
周信深吸一口气,将旁边的密函递给易年,指向沙盘:
"虽然逆戟军前去支援了,但槐江州太大,而且名山大川太多,想要完全控制妖兽不现实,只能尽量将百姓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过好在西荒现在不用担心…"
易年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沉默了片刻,才道:
"南方三州呢?"
南方一天一个样,去了一趟北疆,南边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更糟…"
周信摇头,“难民众多,妖兽横行,各州驻军估计快压不住了…”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醉醺醺的叫喊声。
易年皱眉望去,透过半开的帐帘,看到几个伤兵围坐在篝火旁。
其中一个抱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随即嘶哑着嗓子吼道:
“杀!杀光那群畜生!老子还能打——”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身旁的同伴默默将他拖回营帐,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易年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