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新种的消息后,齐永霁就明白,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展下去。
褐国土地本就不比大雍的土地肥沃,若是种子上再拉开差距,以后褐国的后方补给必然要落后一截。
褐国军队已经够惨了,他好不容易才勉强把兵力补上,怎么可能允许大雍继续扩大优势?
所以,他不惜代价也要把大雍的防御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把自己的人塞进大雍。
得到新种,或是毁掉新种,总要成功一个。
但他没有想到,他手底下的人如此废物,两个法子都以失败告终。
他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苦求不得的东西,就这么主动来到了他面前。
他打开盒子里的牛皮纸,心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他想要,他得到。
这没什么意外,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欢喜过去,他很快恢复平静,理智回归,他立刻就现了种子的异样。
“你说这是粮种?可是粮种怎么会是这种味道?”
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呢?
像是无数馥郁的香味糅杂在一起,清晰特别的味道越堆越浓。
他抓了把种子到眼前细看,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鼻子一下子接收那么多味道,有点恶心,甚至还有一瞬间的失灵。
梁友徳惶恐地搓手:“草民用十几种花香薰过……所以味道可能会有点浓烈……”
齐永霁奇怪道:“你拿花香熏种子?”
他实在想不通梁友徳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给种子用香?他是希望以后种出来的粮食带花香?
梁友徳没吭声,似乎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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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永霁敛起笑意:“梁友徳,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梁友徳膝盖一软,跪到地上:“皇……皇上,没……没有的!”
齐永霁嘴角抽了抽。
他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没有你紧张什么?梁友徳,事关重大,你最好如实道来。”
齐永霁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说话要轻许多,一个字又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像是薄纸一张张落在梁友徳脸上。
看似轻飘飘,却会覆住他的口鼻,夺走他的呼吸。
梁友徳额头闪过粼粼亮光,是日光落在地面,又映出他额头的汗水。
“皇上应该知道,大雍对新种看得极紧,想要运出来并不容易。”
梁友徳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齐永霁的脸色。
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后来,我就想了个法子,用皮纸裹着种子,外面套上羊肠,让马儿把羊肠吃下去……他们的种子管得严,但旁边的马场有下等马,想弄出来就容易得多。待到了无人之地,马儿再把种子拉出来……”
齐永霁想到自己刚刚捧起种子凑到鼻子前闻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还算是挺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控制不了一点。
梁友徳可真该死啊!
他怎敢把这腌臜物拿到他面前?为什么看到他闻种子却不阻止?
他怀疑梁友徳是在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