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对于老国公的上道,很是赞赏,他饶有耐心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老国公:“说起来,小女与陛下也是有缘,陛下日理万机,可能不记得了,小女便是陛下曾经亲封的五品诰命夫人。”
燕聿放下茶杯:“她啊,朕记得,朕怎会忘了救命恩人呢。”
老国公忙接言:“是是是,是老夫失言了。”
陆清悦跟着丫鬟来到了堂厅,她不曾抬眼,只垂着头进去行礼。
“臣妇拜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她始终低着头,燕聿眼皮轻掀,瞳仁里凝了些墨色,语气有些许锋利。
“夫人可还记得朕?”
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歧义,但在陆清悦听来,她身躯一震,燕聿这是又在责怪她没良心了。
他周身的气场让堂厅里的气氛瞬间冷凝。
几人也不知道圣上怎么突然生气了,圣上也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啊。
陆清悦话里缠了几分讨好:“陛下存在于天下百姓心中,臣妇怎敢忘。”
燕聿的语气捉摸不透:“夫人说话倒好听,抬起头来。”
她从善如流地抬起头,燕聿的视线像是长了爪子,瞬间擒住了她的目光。
两人对视,陆清悦看到他的眼里没有怒气,倒是有一丝哀怨,她便知他方才是在吓唬她了。
她悄悄瞪他一眼,燕聿看得心痒,指腹重重摩挲了一下茶杯。
这么多人看着,陆清悦想躲开他的目光,燕聿不让她躲。
“想不到朕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怀国公府的外孙女,的确是奇妙的缘分。”
两人之间似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壁垒,旁人被无情地隔在外边,丝毫靠近不得。
熟稔
怀国公府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老国公:“是啊,这真是小女的福分。”
燕聿含眉:“是吗?只怕夫人不是这么想的。”
陆清悦捡着好话讲:“外祖父说得对,这自然是臣妇的福分。”
燕聿不轻不重呵了一声:“夫人说的话,朕信。”
堂厅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陆清悦正想告退,燕聿不冷不热道。
“才见了朕便要跑,夫人如此怕朕?”
陆清悦踌躇:“我…”
怀国公府的人品出味儿来了,他们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大概是皇帝对陆清悦,貌似过于熟稔了。
老国公眼色满分,打圆场道:“悦丫头,你坐着吧。”
陆清悦:“是。”
她坐到了姜溪的身边,姜溪暗戳戳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