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穆品智,已经开始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背部血肉模糊一片,还在咕咕往外冒着血。
然后,他却顾不得这么多,只见,他忍痛疾走几步,将手中那沾染了他的血的包裹,双手递于海铮与小安子兄弟二人面前,躬身道:
“二位公子,这便是你们要的证据!
请二位过目!”
海铮和小安子早已被穆品智这一系列动作和操作,给弄得一怔,乍一闻言,兄弟二人面上,都不约而同掠过一抹愕然与讶异之色:
“什么?这就是证据?”
“穆品智,你……居然将这些证据,保存在你的身体里?”
不得不说,穆品智这藏证据的本事,可真是……
匪夷所思,又着实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这般藏证据的法子,海铮和小安子真的着实没有想到。
这藏证据的地方,不可谓不隐瞒。
谁能想到,这些证据,就藏在穆品智身上——
藏在他的身体里。
在他那被人投注异样打量目光的驼背之中。
回过神来的海铮,一边伸手接过穆品智递过来的包裹,一边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呵,穆品智,你可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啊!
真是心思缜密,旁人远不能及。
不愧是曾经的总督大人身边的第一谋士,也难怪那卢元旺会如此器重、重用于你!”
无论是话里行间,还是海铮此时的面色表情,俱都难掩讥嘲。
事实上,他就是在讽刺穆品智机关算尽。
害了他们海氏一门的帮凶与刽子手,就在面前,海铮岂能让他好过,少不得是要刺一刺的。
哼。
穆品智闻言,却是苦笑:
“海大公子,便莫笑话老朽了!
老朽不过是有些小聪明与小算计,却是实在糊涂得很呐!”
想起昔日种种,穆品智便是悔不当初。
枉他一向自诩聪明,自命不凡,也一向以总督卢元旺的心腹第一人自居自傲。
殊不知……
唉。
“什么第一谋士?第一心腹?左膀右臂?
我不过是卢元旺的一条狗,一条替他咬人害人,兔死狗烹、用完就扔的狗罢了。”
穆品智不由得自嘲道。
说着,穆品智也禁不住嗤笑出声,面上渐渐浮上难掩的恨意:
“海氏一门的灭门惨案,这固然不是巧合。
乃是被人所害。
而我穆家呢?
二位公子,该不会以为,导致我一家人葬身火海的那场大火——
那场穆宅突然失的大火,是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