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这些兵痞子,和他们讲道理、套近乎,怎么就这么难呢?
大管事心里头那个怄啊。
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同样闻讯而来的齐师爷,姗姗而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见状,他便是喝道:
“大胆!你们可知,这里是何处?
总督府门前,岂容尔等造次?
还不速速退散?!”
这齐师爷仗着是卢元旺这个闽海总督的心腹幕僚,仗着有卢元旺做靠山,平时没少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习惯了一副盛气凌人、鼻孔朝天的做派。
往常,大家也都是碍于卢元旺这个闽海总督的权势与权威,对其敢怒不敢言,捏着鼻子忍了。
可,这一次——
对面的兵士们,才不惯着他。
“呵,哪里来的狗,在这里乱吠?”
之前那个开口的副将,再次开口。
但见,他嗤的一下,笑出声来,好似瞧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短短一句话,便是直气得那齐师爷,五官扭曲,鼻子险些要气歪,抖着手直指向那副将:
“你……大胆!
你说谁是狗?”
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堂堂齐师爷,贵为总督大人心腹幕僚,从来都是被人敬着供着的。
这些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竟然有人骂他是狗?
还说他是在狗吠?
这,这……
真真是气煞他也!
奉命行事?你们奉的是谁的命?
“谁在狗吠,谁就是狗咯。”
丝毫不顾齐师爷的愤怒,亦或者说,是直接将这一切,给无视了个彻底。
闻得齐师爷的话,那副将又是嗤笑一声,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短短的一句话,再次令齐师爷气急。
气得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那副将:
“你……你……”
因着太过气愤,齐师爷竟是连一句整话,也说不上来,好半晌,都还是“你你你”的,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囫囵话。
见状,那副将又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瞧你!平素里狗仗人势,仗着主子的势,狐假虎威惯了。
这会儿,主子不在,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上来?
啧啧。
可见,你那主子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如你这般不中用的狗,竟然也当成宝似的收在麾下。
也不嫌丢脸?
哈哈。”
这副将极尽嘲讽之能事的道。
说着说着,竟是直接大笑出声。
不仅是他,闻得他所言,不少兵士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出声,面上尽数嘲讽。
这群兵士们,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一向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自个儿却无甚本事,还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