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娆得到满意的回答,又窝靠回时今衍怀中,“我会努力上学,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养你的。”
时今衍没耐住笑出声。
曾经的二十多年,时今衍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作为安时集团继承人的他,竟会被一个比他娇小许多的女孩子搂着承诺道:“我要养你。”
更割裂的是,他的心口不仅漾着说不出的满足,甚至还有些可耻的期待。
时今衍头次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傍上富婆的小白脸,他噙着笑,低头在沈筠娆额头落下一吻,“那就辛苦沈老板了,我到时候一定每天乖乖躺在床上负责给辛苦工作的老板暖床。”
“暖床”两个字一出,沈筠娆脸颊霎时羞红,她很难不想起些不太对劲的画面。
譬如她曾经做过的那场春梦,再譬如她曾被他瞧见了身子,又譬如……他没扣好的那几颗内衣扣。
当身份从朋友转变为情侣时,曾经许多隐晦难言的话题都逐渐变得可以涉及,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如今的他们就像是即将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不同的是,他们有正儿八经的结婚证,引诱物是最为直接的彼此。
短短几秒,沈筠娆脑海里闪过太多,她面子薄极了,瞬间从时今衍怀中挣出,紧握的拳头在他胸口轻锤了下,却跟挠人心似的,没丁点力气也就罢了,反倒像是在撒娇。
“你、你好好说话。”
时今衍顺势握住她素手,掌在指间轻轻摩挲。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暧昧。
若是他腿不疼的话。
窗外的雨仍在下着,时今衍在浴缸中缓解好些的镇痛又在复苏。
他不想在沈筠娆面前失态,可一旦起身就会暴露不适,他只能继续维持着坐姿,将羞赧轻挣的沈筠娆又按回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此刻的时今衍甚至都不敢多说句话,他怕隐忍到发颤的声会被她发觉。
平安锁
—沈家别墅主栋前—
感受到周遭盘旋着的低气压,司机战战兢兢站在车侧,为沈康裕打开后座车门,小声提醒:“先生,到家了。”
沈康裕这一整天都在处理公司的糟心事,虽然丢掉的大多都是尚未签合同的合作,但从长远考虑,公司的未来岌岌可危。
若是时今衍接手安时集团后真对沈家有什么动作,沈家公司长期合作的公司恐怕再不会续约。届时,公司不仅不会有新加入的合作方,还会不断流失老合作方。
如此一想,沈康裕本就头疼欲裂的脑袋更疼了,他长吁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带着满身疲累下车。
沈康裕边扯着桎梏人的领带边朝卧房去,累的不想多说一个字。
偏偏这时,听到动静的孟蔓从卧室小跑出,站在二楼口便朝着沈康裕切切诉道:“哎呀,老公!你看看咱家大小姐现在多能耐,有时家那位撑腰,她竟然把我联系方式都删了!我是想着关心她的呀,真让人寒心。”
孟蔓今天给沈筠娆发消息瞧见红色感叹号那瞬气得够呛,她又踹又摔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在沈康裕面前只能按捺些脾气,摆出较为弱势的姿态。
谁料沈康裕经过她面前只是虚虚在空中摆了摆手,连个眼神都没多给她。
孟蔓不情愿了。
她和沈康裕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沈康裕去训斥沈筠娆,继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哪能看着沈康裕如此平静。
她急遽跟上,“老公,睿安最新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可是比欧阳家的儿子差了三十分呢!他们原先读一个初中的时候成绩没差很多的。你看看一中和实中就是不一样,教育资源好。再这么耽误下去,睿安以后只会比欧阳家那孩子差的更多,到高考还得了?”
孟蔓就像只蚊子,叽叽喳喳的盘绕在沈康裕身边,听得他本就乏累的身心更为厌烦。沈康裕少见的没搭理孟蔓,一进卧室就倒在床上,累到一口气都不想多喘。
孟蔓跪坐在床沿,老夫老妻的去帮他脱掉西装外套,本是挺体贴的动作,嘴上偏要念叨句:
“老公,你现在这年纪比不得年轻人了,经不住这么劳累的。筠娆是咱们沈家的女儿,她嫁去时家,时家都没给什么彩礼,这已是不妥。不过时代变了嘛,孩子幸福就好。”
“但我们现在和时家好歹是亲家,就算女婿没正式去安时工作,他也是有话语权的呀,筠娆也该在他面前提一提,帮你分担些压力。如果我们两家公司增加些业务往来,你就能放松些,睿安也能上个好学校,以后学到更多的东西去公司帮你解忧,你说是不是呀?”
沈康裕仍不置一词的趴在那,动也不动的。
孟蔓手上力度不自觉加重些,她推了推沈康裕肩背,“哎呀,老公,你听我——”
她话没说完,沈康裕大手一挥直接阻掉她的手,腾地坐起身,没什么好气的快语速道:“时今衍要正式去安时集团任职了。”
孟蔓怔了下,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声音瞬间弱下许多,“真的?”
沈康裕未语。
孟蔓虽然不爽沈筠娆如今日子过得好,但历经这么番折腾,孟蔓也不想再去管太多,她只在乎儿子能不能去一中读书。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用那把装出的温柔嗓子捻着软声柔调道:“那真是太好了,日后更好帮衬你了呀。”
沈康裕冷笑声,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愚蠢至极,但经过一天的磋磨,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无,发沉的语调异常平缓,“他那天在楼下胡作非为的模样你没看到?你还觉得他会帮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