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一开口,恐怕就是泪腔。
她索性偏过头去,挨着窗,假寐。
大家都没睡好,困得很,但被情绪挟裹的有些睡不着。
大眼瞪小眼的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气氛就这么冷滞了半小时。期间,桑娅始终保持着靠窗的动作,一动不动。
众人都当她睡着了,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入睡。
商务车是223的座位顺序排布。
桑娅和宫宏忻一起坐在第二排的双座。
又过了半小时。
仍闭眼靠在窗边的桑娅左眼冷不丁滚下一行热泪。
她迅速偏过头去,借着头发遮挡,草草抬指剐蹭去眼泪。
可情绪上头时,哪止这一行泪。
越发绷不住的,她眼泪一直朝下掉,她索性装着用手撑脸的动作假寐,实则用手指不断擦着泪。
眼泪就像决了堤。
桑娅双手都湿漉漉的,完全擦不干眼泪了,就连衣摆都被她潮湿的手指濡湿。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干净的纸巾悉心擦拭着遍布她面颊的水意。
乍然的触碰让桑娅猛地激灵,她睁眼的同时便要打开宫宏忻的手。
宫宏忻随她打,只用仅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低问:“想把动静闹大,让他们都看到你哭?”
桑娅当即扭头朝前后各觑了眼,除了他们俩的四人都已闭眼睡熟。
再回过头来,正对着宫宏忻看透一切的视线,习惯性掩饰自己的桑娅倍感不适,她从宫宏忻手里拽过纸巾,轻声回应:“……我自己来。”
她又低下头去,用垂在脸侧的发丝遮挡神情。
不过她刚刚哭得太厉害,一张纸压根不够用,很快就被浸湿了。
适时的,宫宏忻又递了张纸过来。
桑娅抿了抿唇,静静看了十来秒,轻道声谢,抬手拿过。
很快,桑娅就处理好自己面上的狼狈。
心情也尽数敛住,没再流下一滴泪。
她再度合上眼,靠回车窗。
半分钟后,宫宏忻又推了推她的胳膊,将她扰醒。
桑娅有些不厌其烦地瞪他眼。
宫宏忻无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