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娆敏感地扭了下身子,檀口漾出声很轻的“嗯~”。
视线下意识望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细指隔着衣料按住其下乱动的劲指,呼吸霎时乱套地娇唤声:“今衍……”
时今衍的确没动了,但他稍显吊儿郎当地勾着笑瞧着她问了句:“还聊么?”
沈筠娆回过头,对上他视线。
清楚了然他的意思。
很明显。
意思就是,想聊就由着他。
当真是坏透了……
明知道她这会儿在向他示好,不会拒绝他,偏要在这种正式肃然的办公室做这样不正经的动作。
他们自打从延宣市泡完温泉回来后就没什么过度亲密的动作,仍旧保持着分房的状态。
沈筠娆完全不排斥时今衍靠近的动作,就是羞于这样的场合,但她现在怎么也不能推开他。
酝酿须臾,沈筠娆只能忍下臊意,紧按着他的手指力度微松,转而朝后缓移至他的腕间轻搭。
她默许了他的动作,但又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咽了咽嗓就开始故作淡定的铺垫话题,“……明天、明天就要元旦了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共度的跨年夜。”
时今衍看着沈筠娆分明害羞却又装作没事人在这找话聊的样子闷笑声,他女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音调微抬,他附和道:“嗯,不过还有个日子更有意义。”
“什么?”
“我们娆娆快要过生日了。”
视线交视,沈筠娆一怔,随之笑得粲然,笑容中还掺着那么点质朴纯真之意。
一月十八,她的生日。
她还从未有过与朋友们一起过生日的经历呢。
沈筠娆还记得时今衍生日时的景象,那会儿他就说会给她过生日,她虽欣喜,但也隐隐担忧一年之期将至。
因为二月二十七日是他们领证的日子,距离她的生日只隔了一个半月不到。
彼时,沈筠娆压根不敢想,有一天他们会如此亲昵。
两人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会儿,时而追忆往昔,时而展望未来。
全程,时今衍手上动作都没收敛,但也没太过火。他先是箍了箍她的细腰,后又抚了抚她的蝴蝶骨感受有无变化,最终得出个结论——还是太瘦。
他这段时间但凡和她一起吃饭,都会劝着让她多吃几口,本以为有点用,结果也不见她长肉,还是纤瘦的骨感,瞧着就柔弱无力的,愁人得很。不过面色好了不少,但多半还是喝中药的功劳。
时今衍没直白提过这事,只是有时喜欢提几句,说她太瘦了。
沈筠娆没细想过,不知他如此在意。她只觉被他拊过的每片肌肤都泛起阵阵的酥麻,裹挟着细微电流感,惹得她身形总绷不住地发紧,时僵时松。
氛围温馨又旖旎,好得没话讲。
见情形不错,沈筠娆真有些使美人计地朝时今衍胸膛贴近,话腔拖着婉吟,开始步入正题,“说起来,时爷爷一直很尊重你的爱好和决定,为什么当初非得强迫你结这种一年之约的婚?”
“我越想越奇怪,毕竟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很难因为一年就相爱,时爷爷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让你结婚,找个人相伴。为什么要加这种难以实现的期限?现在想想我们的故事,还像跟做梦似的,竟然真的在一年内在一起了。”
时今衍垂敛她眼,在她提到元旦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桂姨的话,有所猜测了。
他懂她想说什么,她觉得奇怪疑惑的地方,他也曾觉得过。知道沈筠娆是关心他,他没再像之前那般一提这事就不高兴,尽量以平和的语调去叙述。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问过他,他说得无非就是那些老人家惯用的车轱辘话。什么婚姻美满、成家立业、相依相伴的。沟通不了,时至今日也懒得再去说什么了,没用,他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景焕的命。”
“你信时爷爷这样的说辞?”
沈筠娆攀紧时今衍的肩膀,双眸定定望他,“时爷爷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你比我更了解他。”
事情伊始,时今衍确实对时溥文的举动感到痛心,但也确实不解,他去问了,可得到的都是碰壁的结果。
每一次,时溥文不变的答案和倨傲的姿态都让时今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时今衍早没了那心力。
他不是没替老爷子找过借口,但那些借口他连自己都无法劝服。最后只能得出——“人都是会变的”,又或是“自己从未清楚了解过他”这种失望到极致的结论。
思绪被拽回当年,时今衍嗤笑声,似嘲,也似在坚定自己的念头,“不然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他的所作所为?钱、权势,他都不缺,更没人能威胁他做什么,他的一切举动都只会出于他自己的本心。”
这问题也是困扰沈筠娆多时的,她亦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但一种强有力的第六感鼓动着她。
沈筠娆眉头皱了又皱,末了还轻叹口气,仍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明天我们一起去趟老宅好嘛?再问他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说的话,以后我就不管了。”
“不去。”
时今衍聊得兴致乏乏,整个人都懒散起来,“娆娆,你真觉得这事如果有什么转机的话,我跟他的关系能僵到今天?”
时今衍知道自家老爷子的性格。
时溥文并非不会低头的人,他拿得起放得下,有错就认。
事态发展至今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时溥文从不觉这件事是错的。
要么,时溥文明知错也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