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嗓,时今衍试探性询问:“还没睡?”
沈筠娆没应声,但靠在他身侧的脑袋点了点。
“怎么还没睡着?冷?”
时今衍探指进被窝感受了下她的温度,是热的。
沈筠娆终于抬起些脑袋,她微掀眸,轻声缓问:“……那你怎么还没睡?”
这话一出,卧室内死寂了半分钟。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因为同个原因没睡着。
时今衍俯身,微哑的嗓音徐徐漾开,“难受?我帮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顺着她的腰线朝下,沈筠娆立即按住他滑到小腹的手,眼睫不自觉加速轻颤,“那……你怎么办?”
“我、我——”她咽了咽嗓,视线飘离,声调细若蚊吟,黑夜都无法掩饰她的羞意,“我也不是不可以……”
时今衍本就绷得难受,在这种时候听到她这样近乎明示的话,喉间止不住的发痒,涩极了,喉结滚动的速度都变得极缓,似是格外艰难。
颈侧因隐忍迸起一根很粗的青筋,但凡屋内有亮光,沈筠娆就会发现这幕色靡极了,但她不知。
她只感受到时今衍用他那把低哑到近乎要说不出话的嗓道:“娆娆……这种事上,还是别太心疼我。”
他的唇比以往都要烫。
不仅如此,他还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领着她突然按在某处。
硬挺的感觉惊得沈筠娆骤然收回手,难能自抑地蜷了蜷指,感受那抹散不去的灼温。
只是这么隔靴搔痒的一下触碰,时今衍喘气声就重了一个度,他真要受不住了,但见她才到这步就犯怂,便没继续下去。
在她脸颊吻了下便要起身,“乖,不早了,快睡吧,我先去外面待会儿。”
他语速极快,仿佛再在这呆一秒就会被宴色吞噬般。
连掀开被子的动作都格外匆匆。
“等等!”
沈筠娆急遽跟着半坐起身,素指胡乱抓住时今衍的三指,“你、你……”
她感受到自己脸颊烫的厉害,连带着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话语在嗓间流转了好几个来回。下定决心,她咬了咬牙,语速也不自觉加快,“你看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
说完,她也没法再顾时今衍的反应,扭头就背过身去重新钻入被里。
时今衍额际青筋都在跳动,脑袋都快要丧失思考能力,嗡嗡作响。
但沈筠娆这么说了,他长舒口气,只得顺着她的话艰难蹲下身去,一手拿起手机捏开屏幕照明,一手拉开最下方的抽屉。
摸出两盒烟盒大小的物什时,时今衍尚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手机屏幕的亮光太过于微弱,时今衍只能先将一盒放在床头柜,拿着另盒凑到手机前照着查看。
看清其上的字时,时今衍脑子里那根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一盒中号,一盒大号,他拿起大号,单腿跪立在床沿,看着蜷缩在被里几乎抬不起头的人儿,幽长的叹息后再给她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