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有什么话都能直接说,但通过纸条作为媒介,透着小情侣的情趣。
一天下来,两人身边都堆积了不少纸团。他们也都默契的选择保留下来,没丢。
如此景象太过于鲜活,沈筠娆不由得想起高中。
当晚,她在日记本上写:
[如果他高中也认识我就好了,那时候他爸妈还在,年纪也轻,一定要比现在阳光许多]
[很想见见那时的你,碰面还能借由同校的身份喊声时学长,不再像我们见面那天,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才好]
领证那日,时今衍被老爷子威胁着,不爽至极,一张脸都沉着,唬人得很。
彼时,沈筠娆也不甚了解他,不敢多吭声,就连他的名字都有些不敢喊。对于多年暗恋的人来说,当面喊出他的名字都像是种僭越,所以那段时间,沈筠娆基本能略过称呼就略过,直接说后面的话。
每到独自一人,沈筠娆就会懊恼自己的行为。
时今衍又不知她的念头,压根不会在意她喊名字的行为,只有她在意过甚,才会如此多想。
可一见到时今衍,她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心动和思绪。
早不知何时,当初这件被沈筠娆视为遗憾的事已经能被她笑着记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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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沈筠娆正在时今衍的休息室里午睡。
从来不会打扰她睡眠的时今衍却兀地推门闯入休息室,动作幅度也有些失控,休息室的门撞击到墙面,发出“咚”的声不轻不重的响。
沈筠娆觉浅,听到声音就惺忪着眯开了眼,她稍撑起些身去看,正对上时今衍眼神那瞬,神情却是稍怔。
时今衍状态很不对劲,看着好像被一圈浓浓的乌障之气包裹,眸中的碎光浸着恐惧,似是很怕失去什么。
不安感油然而生,沈筠娆忐忑极了,时今衍不知来由的骤变让她很害怕幸福生活就这样戛然而止。
她当即掀开被子起身,担心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沈筠娆触碰到时今衍才发觉他浑身肌肉都绷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在不受控地轻微颤抖。
沈筠娆头次见时今衍这样,心焦地折起秀眉,刚要追问,只见时今衍喉结微滚,音调微变道:“老爷子……出事了。”
手术
赶往私立医院的路上,沈筠娆收到了关姨发来的微信。
自从元旦节那日爷孙俩不欢而散后,沈筠娆没再提过这茬,倒忘记了关姨仍在帮她注意着老宅那边的动静。
关姨一边从老宅的朋友那知晓时老爷子的事就忙不迭发给沈筠娆:[筠娆!我刚听说时董今早咳血了,你快告诉少爷去看看。时董年纪大了,老年人的身体经不住什么波澜的,务必劝少爷别再怄气了。]
沈筠娆的视线尽数被“咳血”两个字吸引,握着时今衍的手指不由得蜷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