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吃吃喝喝难得一见的和睦。
接下来几天,大鱼大肉父慈子孝。
年根了,付英娘这次算是体面的回来,自古笑贫不笑娼。
之前虽然走的狼狈,如今她兜里掏出的钱足以抹平自己的劣迹,比起只能在炕边踮着脚尖看牌的人,她可是板板正正坐在正中间的主。
“过了年还走不走了?你这半年多时间就挣了这么多钱,要说还是大城市来钱快!”胖婶打趣。
付英娘摸着手里的牌,“不知道呢,看儿子意思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给人家挣,让我们在家看孩子种地我们就看,人老了啥都得听儿子的!”付英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留下的。
尽管外面有吃有喝啥啥都好,可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她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就会浑身不舒服,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就像没妈要的孩子自己在外流浪。
“我看你家惠春那肚子像是儿子,你这马上要抱孙子了,钱准备好了吗?”
“一进门就上交了,咱们忙来忙去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嘛!”
“就是!”众人附和。
招娣压开门缝对付英娘喊:“奶奶,我妈肚子疼!”
大伙停了手看着付英娘:“不会真要生在大年三十儿吧?那出生就两岁了这月份可真够大的!”
付英娘规整豆子给了旁边的蓉蓉妈,她起身下炕:“还不一定就今天生呢,这不是刚疼上!”
“等你好消息啊,到时候生了大胖孙子请客啊!”大家又挪了挪位置重新开始玩。
“行!”
屋外,大雪纷飞,付英娘拍了拍窗户对胖婶说:“你家估计是下羊羔了,赶紧出来看看,一会儿别冻死了!”
胖婶扔了牌嘟囔:“这老头子死去哪里了,一点不看着!”
胖婶无奈起身,她肥胖的屁股挤来挤去才下了炕。
一路上,风卷着雪打脸上生疼。
雪地里,偶尔有人拉着马经过,一串串蹄子印伸向远方。
付英娘冷的哆嗦:“你爸呢?”
“不知道啊!我妈让我来找你!”
“你妈疼多久了?”
“刚疼!”
付英娘一听;“刚听就来叫人,急啥呢!”
招娣没说话跟在后面,脚印叠着脚印有点滑,几次都趔趄着差点摔倒。
“奶奶,给我一块钱,我想去买糖!”招娣跟付英娘要钱。
“我没钱,都给你妈了!你跟她要去!”付英娘拒绝。
招娣不高兴:“我妈不给,你给我一块就行,你刚才玩牌了你肯定有钱!”
付英娘看她跟在后面哼哼唧唧的:“你一点没有你娟子姐懂事,就会天天要钱!”
付英娘伸手找出五毛“给你!”
“咋才给五毛!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