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崔渡拱手行晚辈礼:“皇上正在安歇,不宜被惊扰。请祖母回景阳宫。”
郑太皇太后从昨日收到豫州军起兵叛乱的噩耗至现在,就一直处于暴怒和惊惶不安的状态中。昨夜靠着安神香,才勉强睡了两个时辰。状态远不如平日。
郑太皇太后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抹嘲弄不屑的弧度:“哀家要见皇上,你区区一个皇夫赘婿,也敢拦着哀家?真是被惯得不知尊卑!立刻退下!”
大梁朝的赘婿地位一直很低微。甚至不及正常婚嫁的女子在夫家的地位。
想想卢玹那些年受过的冷眼和鄙薄,就可知一斑了。
郑太皇太后在宫中霸道横行惯了,此时蛮横起来,半点没将崔渡放在眼里。
崔渡没有恼怒,神色依然镇定平静:“如果太皇太后娘娘以祖母身份前来,那我这个孙女婿便和祖母说几句掏心窝的话。眼下皇上正需要安心养胎,祖母心疼皇上,便不该来打扰。”
“如果你要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压人,那我这个皇夫也要表明态度。今日有我在,谁都别想踏进这扇门。”
“秦虎,孟三宝!”
两个身高近八尺的青年侍卫,立刻闪了出来:“小的在,请长宁伯吩咐!”
崔渡面无表情地说道:“守着这扇门,谁敢硬闯,立刻拿下!”
秦虎孟三宝齐声应是。
他们两人的身后,还有百余个御前侍卫,个个目光森森,杀气凛然。
郑太皇太后:“……”
安胎(二)
这个崔渡!竟然敢当着众人削她的颜面!
郑太皇太后简直要气炸了,怒目瞪向崔渡:“你个混账!竟敢对哀家不敬!你要反天了!”
崔渡和郑太皇太后对视:“皇上才是大梁的天。我为了皇上龙体考虑着想,怎么到祖母口中,就成反天了?祖母在宫中作威作福几十年,是不是已经忘了太皇太后和天子的区别。”
骂得好!
秦虎和孟三宝在心里疯狂给长宁伯鼓掌!
郑太皇太后气得不行,伸手指着崔渡的鼻子大骂:“呸!你一个赘婿,要不是攀上了南阳王府,哪有今时今日。也配在哀家面前抬头挺胸!哀家都不稀罕多看你一眼。立刻滚开!”
崔渡动也不动:“祖母心情不佳,想骂孙女婿几句出出气,我受着便是。不过,祖母就别想着进皇上寝室了。”
“还有,皇上身边有孙太医父女两个,不必别的太医诊脉。祖母带来的太医,还是再带回景阳宫去。祖母一把年岁,心火大易怒,更需要太医。”
哇!杀疯了!
秦虎孟三宝纷纷投去崇拜的眼神。
长宁伯平日基本都在田庄里,埋头种田培育粮种,农桑是国之根本,崔渡做的事利国利民。不过,也确实存在感不太强。他们这些亲卫,私底下都嘀咕过,要不是郡主坚持赘婿,哪里轮得到崔渡做郡主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