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想,或许他?的最终目的不止是报复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她学成回?国。
曹禹撑着下巴,直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微风拂过她耳边的碎发,钻进来的几缕斑驳光影打在她的身侧,衬得她肤白得像是在发着光,与他?对视之间,瞳孔里好似都有了光彩。
不知怎么,他?蓦然就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她的画面,就是被?这一双眼睛吸引。
曹禹的视线依旧赤果果,几乎一错不错地盯着南平,这种直白的眼神,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对正在暧昧中的男女。
她忽然就笑了,娇嫩的粉唇轻轻勾起,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一朵迤逦玫瑰,与那光影交错的金丝融为一体,成为这昏暗角落里唯一的点缀。
曹禹眯起眼睛,微微走神过后的他?显得十分危险,表情也开始阴郁起来,低声:“你对着谁都能这么笑么?”
要不是清楚卢南平什么秉性,没?准还真会?再次迷了眼,觉得她只是个单纯无害的女人,像一块剔透的玉石一般,干净无杂质。
可仅仅这么想,就是个笑话。她明明就是这世上最恶毒冷漠,心肠最狠的女人。
隐隐约约地恨意逐渐在他?眼眶涌出?,南平清晰地感知到后,便收敛了笑容。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无奈说道:“学长不喜欢,那我不笑就是了。”
她不笑的模样确实更贴近她本质的那面,没?有怜悯心,甚至不在意任何人和事,看着人的样子,像是在凝望深渊。
曹禹的脸更黑了,他?不喜欢被?卢南平这样毫无感情的凝视,认知到这一点,他?的心口?也突然不受控制地绞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这征兆显然并不好。
他?转了视线望向周围。
前方高墙挂着的复古钟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整,快到晚饭的时间。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位于他?们的这一角落的位置,更是空无一人。
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可以听清。
他?指节搭在桌面上轻扣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晦暗,看上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可黑沉沉的眸子里却透露出?不平静的风浪,似乎有一股躁动?的气?息从内向外扩张。
慢慢地想要吞噬她。
察觉到了不对劲,南平也没?有再浪费口?舌,她拿起包,起身向后退,企图直接离开。
可曹禹哪能让她如愿,他?预判了她的行为,率先伸手扼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拉了回?来,随后拖进了一旁的被?众多书架遮挡住的斜后方一巷。
因惯性太?大?,南平怀里的包不免滑落而下,啪嗒一声掉在了木地板上,这一处的声音过于突兀,曹禹回?头瞥了一眼,看着被?摔出?来的手机,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瞬间变得恶毒起来。
那晚他?听到的内容,该让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也好好欣赏欣赏,才?不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他?冷淡地嗤笑一声,仍旧攥着她的手一并向后退回?,弯下腰把她的手机捡了起来,按下关机键后,随意丢在了一边。语气?肆意:“我们来看看,瞿先生联系不到人后,会?在多久以后找到你。”
话音刚落后,他?便一脚踩碎了手机屏幕,又拿起一侧的凳子狠狠砸了几下。直到看到一个小型物?体被?一并砸烂,这才?满意地停下,重新看向一旁乖乖没?有挣脱他?手的女人。
“你应该也很高兴吧,我帮你毁掉了一个定位器。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这么担心你,时刻监视你的位置,说起来,你也可怜得很。”
他?说的讽刺,可南平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身体向曹禹怀里靠近,就在快要靠上他?胸口?时,停了动?作,低头抓住了他?的手,“使了这么大的力气砸,手不疼吗?”
她是个习惯用温柔善良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的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野心,她都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很多时候,她都不介意利用任何人来达到目的,即便是对她充满恨意的人。
这不,她一直不知道被?瞿蕤琛安置在哪里的定位器,只这么一下,就被?曹禹砸个稀烂。不仅帮她解决了问题,还把一个完美的质问由头递到了她眼前。
她怎么不能配合他一下呢。
曹禹的脸隐在昏暗光线里,他?微微仰头,轻蔑地笑容中带着些莫名?的|欲。
南平也跟着笑,清凌凌地眼底中蕴着淡淡的挑衅。她抬手勾住他?脖颈,湿漉的唇角贴近他?的脸侧,明明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冰冰凉凉的,可曹禹却偏偏觉得热,他?发烫的手搂紧了她的腰,指尖钻进了衣缝里。
…
瞿蕤琛收到信号中断的消息提醒,他?打开手机查阅了一番,发现果然断了联系后,这才?蹙起了眉头。
他?把定位器安装的很深,哪怕是拆除手机零件,也不一定能发觉,除非砸碎手机,在没?有其他?毁坏的办法。
南平虽然聪明,可却不会?轻易地因为自己的猜测而引起他?的怀疑。
那么只能是被?旁人刻意损坏了。
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曹禹,毕竟眼下敢来招惹南平的人,除了他?,其余人也不在国。
想到这,他?便没?有再继续思绪下去,而是拿起外套起身出?了门。
开车到了学校后,门口?便有人前来接待他?。瞿蕤琛的身份特殊,校方只要接到他?到校的消息,就会?派人来招待,并且还是最高接待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