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的目中已流出泪来,道,“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见面,我儿,这一封信你拿着,这是爹二十几年来积累的所有家底,你若是去找信上这些人,他们一定会帮你。”
世子接过信,展开看了看,收进袖里。
王安叹道,“若不是金九龄已被关进诏狱,我一定去替陛下要来那些财宝。真金白银,总是越多越好的。”
南王苦笑道,“要不是我们前几天清点仓库,只怕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世子笑了,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道,“等我到了京城,一定立刻派人前去逼问,不出十日,一定把钱送回来给父王。”
南王大笑一声,道,“好!王安,我们走。”
王安点点头,朝南王世子行了一礼,撑着伞快步追上南王,消失在雨幕里。
大雨倾盆,打在世子头上,他并没有打伞,也根本懒得去打伞。
屋檐上落下雨来,溅起很高的水花,一滴一滴溅在南王世子的裤脚上。
有一个人慢慢从雨中走来,走向世子。
“你来了。”
“嗯。”
“叶孤城呢?”
沈百终道,“叶孤城和陆小凤在一起,司空摘星也在。”
“哦?他们在一起干什么?”
“叶孤城喝茶,陆小凤喝酒,司空摘星在吃饭。”
皇帝笑了,“司空摘星已在寿宴上吃了那么多,还没有饱?”
沈百终也有点疑惑,慢慢道,“他可能是特别能吃的那一种人,又或者是特别爱占便宜的那一种人。”
“占便宜?”
“因为这一顿饭是我请的。”
皇帝应了一声,突然道,“这雨实在很大。”
“是。”
“既然雨很大,你为什么不打伞?”
沈百终怔住,犹豫道,“因为我……”
“因为你觉得自己还有事要做,拿着伞很不方便,对不对?”
“嗯。”
“很好。”皇帝冷笑道,“去把屋子里的伞拿上。”
沈百终连半句话也不敢说,乖乖进了房间,拿上伞,又乖乖出来。
“去吧。”皇帝满意道,“我在客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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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有好几个灯笼。
纸窗上也透出好几个人影。
司空摘星稀里呼噜地喝着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喝几口粥,就叹几口气。
陆小凤看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你再没有吃饱,总要比我强吧?”
司空摘星道,“你在地牢都吃什么?”
“馒头。”陆小凤比了小小的一个圈,“很小很小的馒头。这样的馒头简直见鬼。”
“你是怎么出来的?”司空摘星问道,“既然你能自己出来,沈百终为什么还要叫我去找你?”
陆小凤道,“因为这样才可以迷惑敌人。”
说完这句话,他又喝了好大一口酒,道,“你还记不记得老板?”
“朱停?”
陆小凤摇摇头,“我说的这个老板是李玉函。”
“记得。”
“我和沈百终遇到他时,他还是一个老板的。”陆小凤道,“从他说要在菜上放大蒜时,我就明白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
地牢的馒头虽然小,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放上几瓣蒜,你说奇不奇怪?
这实在太奇怪了,所以陆小凤一讲,司空摘星就懂了。
因为他又突然想起,自从和张平野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张平野一定是在李玉函那里。
他一明白过来,就更生气,因为他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陆小凤是他的朋友,他们本就总是喜欢互相坑害的,沈百终也是他的朋友,这个朋友他还打不过。
司空摘星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