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想要赢家的启明钟。”
宋玉先是一怔,继而噗嗤笑出声:“郑兄莫不是在打趣我?那启明钟不过是凡铁铸就,千年间便被鉴宝无数次,连根灵纹都没有。
你要这死物作甚?难不成”她眯起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郑贤智,“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郑贤智神色凝重,思考片刻道:“那钟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它是一件通天古宝,只是被掩盖了气息。而且,这钟与我的体质契合,唯有我能让它重现威能。”
宋玉盯着郑贤智,突然嗤笑一声:“看在你这灵体的份上,这忙我帮了。”
郑贤智心中一松,刚要道谢,却见宋玉皱起眉头:“可那启明钟十万八千斤重,寻常储物袋塞都塞不下,总不能真用捆仙索拖着走?赢家那群长老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无妨。”郑贤智从怀中掏出一片泛黄的残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小字,“我在古籍里偶然寻到段口诀,只需你我同时念咒,再以灵力注入钟身纹路,就能将大钟暂时缩小。
不过此法宝无法收入储物袋当中,希望宋道友妥善保管。”
宋玉凑过去细看,突然挑眉:“原来如此,难怪赢家千年没有现启明钟的作用。
不过我可以帮郑道友,需要郑道友答应我一个条件。”
郑贤智目光微凝,沉声道:“宋道友请讲,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定不会推辞。”
宋玉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条件我先记下,待日后再提。郑兄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到时候可别反悔。”
郑贤智也是无奈一笑,拱手道:“宋道友但请放心。”顿了顿,又问:“不知何时动手取钟?启明钟事关重大,迟则生变。”
宋玉直起身子,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远处观星台方向隐隐有红光闪烁:“郑兄稍安勿躁,很快你就知道了。”
郑贤智见宋玉不肯透露行动时间,也不再追问,转而好奇道:“说起来,这些年千手门东躲西藏,你们究竟去了哪些地方?总不至于一直在赢家眼皮子底下打转吧?”
宋玉靠在竹椅上:“天南海北,哪处有秘宝传闻,我们便往哪处去。从北境冰渊到南疆毒瘴,从东海沉船古墟到西域荒漠遗迹……”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世人只道千手门专偷珍宝,却不知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藏着多少比灵石更珍贵的东西。”
“那此番来赢家,也算险中求宝?”郑贤智挑眉。
“哼,不过是被泼了脏水,总得讨个说法。”宋玉傲娇道,“倒是你,河元城游家不过三流势力,你怎会屈身做个客卿?
当年你在越国的锋芒,可不像是甘愿寄人篱下的性子。”
郑贤智神色微黯,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有些事身不由己。”
他顿了顿,想起山河钟碎片:“况且,我在寻找一件东西,需要借助各方势力的情报。”
郑贤智目光灼灼,往前探了探身:“宋道友走南闯北,见识肯定广。
我想打听下,除了这启明钟,你可还见过其他相似的古钟?
就是那种看似凡铁,威力并不巨大,但是存在时间久远。”
宋玉愣了愣,她本以为郑贤智只盯着赢家这口钟,没想到还有其他盘算。
沉吟片刻后,她开口道:“这么说起来,倒真有三处地方传过类似的传闻。中洲占了两处,一处在‘中海遗迹’的地下宫殿,听说在地宫入口有一口大钟,谁都瞧不出门道;
另一处在‘雾花潭’,潭底沉了口钟,有人说是宝物,有人说是凡物,只是太重太大,没人拿的起来而已。”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西洲那处更邪乎,荒漠深处有座‘黄沙寺’废墟,钟楼上挂着口钟。
有修士想取钟,结果进去就没再出来。不过这些钟到底啥模样,和启明钟像不像,我也只是听来的消息。”
郑贤智瞳孔微缩,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他原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随口一问,却不想竟真从宋玉口中挖出这般重要的线索,连忙道谢。
待宋玉离去后,郑贤智立刻盘坐在竹楼蒲团上,神识沉入识海唤出翠?。
翠?的神识化作一抹幽绿光芒在他紫府中盘旋,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快将三处钟的模样与位置详细说来!”
当郑贤智将宋玉描述的细节尽数告知后,翠?沉默良久,才出一声震颤的嗡鸣:“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十有八九便是山河钟的碎片!
中海遗迹的地宫钟、雾花潭底沉钟,还有黄沙寺的钟楼古钟这些钟都未被人拿走,就说明其不同了。”
郑贤智也认为如此,随即他又皱起眉头,中洲与西洲皆是强者如云之地,尤其是那黄沙寺废墟,听宋玉所言透着诡异凶险,贸然前往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