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桤躺在床上,看着睡姿优雅的某个人,越想越气,瞧着她应该当是睡熟了,便大着胆子去戳了戳叶深的脸。
触感冰凉且柔软,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如冷玉。她下意识用了点力,发现叶深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后,吓得赶紧缩回了手,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她眯开一条缝,发现叶深并未醒后,睁开了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虽然叶深这人臭不要脸的,但不得不说这副皮囊生得好极了,尤其是此刻安静睡着的样子,娴静温婉,比天上的那些神,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而且,叶深身上似乎有种她觉得很熟悉的花香。
可惜这味道实在太淡了,以至爻桤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花。
她看着叶深熟睡的样子,咬了咬唇,悄悄地近了一些。
她对天发誓,她真的只是想知道叶深身上到底是什么花香,绝对没有半点想趁机占她便宜的意思。
“你做什么?”
叶深突然睁开眼,声音慵懒,看着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少女,挑了一下眉,笑道:“思安大晚上不睡觉,想做什么?”
“那个我……”爻桤一下退开,耳朵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帮,帮你驱蚊子。”
说完,她还伸手在叶深脸上扇了扇。
“驱蚊子用得着这么近?”叶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爻桤道:“黑灯瞎火的,不凑近些怎么看得见?”
“好了,很晚了,睡吧。”
她麻溜地说完这句话,眼一闭,往枕头上一躺,不一会儿,倒真的睡着了。
这床小,再加上小姑娘长大了,手长脚长的,所以两人挨得很近,叶深能感觉到少女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她颈脖处。
她微微侧头,便看见少女面朝她而躺,手里揪着一点被子,手指骨节分明。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为她掖掖被子。
五千岁
爻桤是被屋外的爆竹声吵醒的,她皱了下眉头,很不乐意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叶深略含深意的目光,她懒懒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叶深似笑了一下,带着几分戏谑似地道:“枕得舒服吗?”
爻桤愣了一下,而后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睡在了叶深怀里,头枕着她的手臂。她看了一下两人的位置,莫名觉得丢人——是自个儿夜里睡熟了,滚到叶深怀里。
爻桤沉默了一下,道:“我说怎么那么硌人,原来是睡在你手臂上了,不好意思啊。”她面不改色地坐起来,下床时还揉了揉脖子,嘀咕道:“叶深你怎么那么瘦啊,尽是骨头……”
叶深:“……”
几千年不见,这小家伙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爻桤穿好衣服,听着外面的喧哗声和爆竹声,有些惊讶,问:“今日怎么这般热闹了?”虽然马上就是牡丹花会了,可是爆竹这种东西,不该现在放啊。